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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去了。而且只有去。
津山等人不是因对钻石的欲望心才去掠夺祝融星的。其中有一个目的,要查清此项计划中的奥秘,同雾中出现的敌人战斗,保住以刀根教授为首的三条人命。
第二天的晚上,津山等人做完全部准备工作之后,已是傍晚七点钟。
啤酒桶朝南西方向被运走,海盗们也朝南西方向进发了。费尽心血好不容易将货运抵东京,而又要把这些用生命换来的东西轻易地还给敌人,真叫人怒火填胸,但是,形势只能允许这样。因为只要能拯救失踪的生命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意味着,同敌人决战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河岛泰介和谷端千三以及多布鲁依林也拼命想取回装进桶里的钻石,所以他们把绞杀全部海盗的地方定为伊豆,以使他们不能进行最后的反击。
东京高速公路上很少有汽车行驶。
驾驶汽车的津山嘴边含着一支又短又细的百灵鸟牌香烟。多门双臂抱在胸前坐在一边。黑田和朝仓等人以及几名摄影师象到达东北路时那样,在后面的车棚里,围在三个啤酒桶旁边,手里的猎枪一刻不离手。
“准备时,该没什么漏洞吧?”
“嗯。与北斗丸取得了联系,自动枪和猎枪全带上了,啤酒桶也照吩咐整理好,没有一丝差错。”
敌人所要的钻石,是指保管在芝浦仓库里的啤酒桶中的一个,多亏敌人并没有发现北斗丸的存在。当然如果敌人得到仓库里的钻石之后,很快就会发觉这批钻石被分为三份,还有一份肯定会继续査找。
不过,桶底部分尽是砂石,因为将砂石装在上面部分很容易被检查出来,所以就把钻石装在上面。啤酒桶的材料是很结实地,想要揭开盖子,不费点劲是不行的,只允许在桶口处检查钻石,即使用机枪扫射也不过扬起一层恃灰。进行交易之时,敌人如有过度的检查苗头,他们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寻找战机。
同贯幸平也同他们联络上了。他的北斗丸现已进入叶山小坪港。昨晚就开始准备从那里向伊登的川奈航行,所以现在大概到了川奈的峡谷中,装成渔船的样子悄悄地隐藏在山崖下。
北斗丸从北海道的纹别越过津轻海峡,沿日本列岛到达遥远的伊豆半岛。船上载有著名的猎枪神射手,外加数挺重机枪,这对津山等人来说是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它将在最后的反击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由津山驾驶的卡车驶出大和、海老名,随后又驶过原木。夜色更暗了,明亮的车灯,象一把巨大的利箭,刺向那无底的黑暗。
“哦,还有一件事忘了报告。不过这事对刀根有一个坏的预兆,所以不知道该不该说。……”
多门望着前面的黑暗说。
“是什么事,管它是好是坏,说给我听听。”
“嗯。它有关含羞草公馆吉智子暗示的第三个事情。两年前,曾发生了这样的事,帝京大学工学院的秋吉猛久的尸体在靠日本海的富山县雨晴海岸处被打榜上来。她让我去银座玻璃语饭店俱乐部,打听那女人的事。昨天晚上,我去了那个俱乐部。”
多门向津山谈着打听到的事。
玻璃语是一个设在七丁目杂居大楼三层上的小型俱乐部。其实叫它是柜台酒吧最合适。渡边留美还有些年轻,身着漂亮的和服,是一位肉感很强的女人。
多门整整花了两个小时靠在柜台的角落,估计客人们都散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开始打听秋吉猛久助教的事情。
“啊,想知道秋君吗?”
秋吉猛久被称为秋君。
“唔。研究家的同事对他的死法很怀疑。你想知道详情吗?”
“是的。我也对此有不少的疑窦。我感到象是被狐狸迷住似的。没想秋吉君欺骗了我,但当时竟一点也不知道。我真恨他,不过也为他高兴。不管怎么样,他成了最受电视和杂志欢迎的著名学者啦。”
秋吉猛久看样子是当今风靡全日本的名学者,在飞机事故和宇宙开发方向的著作更受电视和杂志的青睐,引起某国的间谍机关注意,被定为猎取人头的对象。
留美知道的这些事都是在事件后才知道的。当时,某国邀请他担任莫斯科大学的主任教授,当然也可以去莫斯科旅行一个月。甚至也请他同留美一起去新婚旅行。总之,一定让秋吉出国。
就这样被引诱了。两件事的答复很快就返回。秋吉是独身者,对留美说来能成为有名教授的妻子是再好也不过了,她没有拒绝。
那年的五月三日,两人在成田机场饭店住了一夜。以前曾商量好的,在那里同对方汇合,再从成田面场出发。但是,在饭店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说从成田出发的事暂停,改为去富士山。
“对不起,莫斯科大学的教授正在富士山参加学术会议。这是出发前才商量的。不过也好,富山正值郁金香花开花季节,一片花的世界,美丽极了,请一起去那里。”
“就这样,两人去了富士山,在车站附近的豪华饭店住了三个晚上。过了第三个白天,秋吉说有事就出了饭店,说好了的,晚上要回来,可整夜没有回来,第二天也没有回来,结果,远离村庄,在壮观的雨晴海岸浮起一具身份不明的尸体,从西服里缝着的东西上辩认出是帝京大学的秋吉猛久教授。他的尸体也被拖去解剖,时问是一个星期之后。
“我被抛弃在车站前的饭店里的情景真叫人难堪。警察和国家公安委员会的人来了解内幕之事。真的,这些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秋吉同联系人都用电话交谈,从不见面,到底对方是些什么人的确不知道。”
秋吉猛久不管怎么说还是当今社会有造诣的助理教授,但不是有独创精神的研究者。他发表的论文精华之处,是从美国某研究员手中转买过来的。接受他的“某国某机关”为此极为不满。于是就采取行动,准备连同那傻头傻脑的女人,依照秘密机关条例,在临近出发之前将他们消灭在日本的海岸边,这难道不是一次赔命的欺骗?
多门一口气地报告和谈出自己的见解。
“没想到会在海岸线处被消灭,太自信了,他也许知道有潜水艇接他出国吧。”
多门结束了谈话,愁容满脸地含起一支香烟,打开了副手位的车窗。
“总之,雨晴海岸的事叫人担心不已,不知道刀根教授的最后命运是不是也象这样?”
津山握着方向盘问。
“不会的,不能将此事一概而论。刀根教授并非是那种黄口孺子的学者,所以不会被随便消灭。要紧的是,敌人采取什么手段将他弄出国外。从成田机场正大光明地出国是不可能的,也许如我们所推测的那样,靠海底坦克。不管怎么样对后一种方法还是感到实在。”
“那么,还是只有阻止他出国吧。”
“嗯。别无选择,敌人如果把刀根教授带到了川奈,当然我们必须先救人。不,不是如果,敌人肯定会把他带到那里的。因为川奈有利的地形和岸边条件都适合于装有履带的潜水艇登陆。”
“用钻石交换人质之后,刀根很有可能又要被对方夺去。最终刀根教授还是要被押入潜水艇。敌人打算在海岸处将我们收拾得片甲不留。”
“我也样认为。会把我们全部杀掉!”
津山的脑际里缠绕着那没有人迹的茫茫大海被分割,喳喳喳的声音从海浪里传出,随即映出海底坦克登陆的情景。
真让人望而生畏。但一定要奋力粉碎他们的猎取人头的计划。
可是,秋吉智子那女人为什么……?
为什么向我提供三条线索?她在敌人组织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海盗们的卡车的大井松田的IC处驶过了东京,然后又过了通往小田原、真鹤的海岸公路。卡车的穿过真鹤街的时候,驾驶室里车载无线电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
拿起一听,是为了侦察敌情特意留在东京的一位叫河田的摄影师的联络声。
“那些家伙让人质上了货车,晚上八点出了成城学园的地下室,为了慎重起见,我尾随了辆货车。果然,有一件事值得注意。”
河田,是从昨晚开始监视成城学园的那所铜顶房子的。就地那些举行洋水仙晚会的公馆。多门当时没有发现,而河田报告说,敌人把人质就隐藏在那座公馆的什么地方。
“值得注意的是什么人?”
“我买通了一个公馆里的人,让他窃听器装在电话机上,今天白天,这些家伙向伊东打电话,说准备了巡逻船和汽艇。在现场没有发现,所以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说停靠在海上航线。”
海上航线,是那地方的周围。黑色的潜水艇当然是从海上的航线而来。但所说的巡逻船和汽艇是怎么回事?
“哦,明白了。那边有一伙追赶我们的人。我们得在现场捷足先登。”
海岸公路十分平坦.穿过热海时,已是晚上九点钟。这样一来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到达现场。
大海被黑暗吞噬。
悬崖峭壁被阵阵微风吹拂。
转眼间,云缝露出月光,风平浪静的海面呈现出一片银色,鱼鳞般的光点,令人眼花僚乱。
数不清的别墅修建在悬崖斜坡的树林之中,现在不是夏游繁华季节,几乎没人来。这里的房子成了大海之家。面朝悬崖的地主有三栋这样的海上之家,里面没有任何人,房门紧锁。从外表看,敌人还没有将人质带进其中的一个房间里。
房屋结构并不结实。敌人指定的交换地点,看上去有好几座木板房都具备所说的地理条件。具体在哪里都还弄不清楚。屋外是公路,屋的底下就是海。地板在悬崖上伸出去,三米之下便是海崖。很显然,敌人夺取啤酒桶之后,就会将桶笔直丢下去,然后从海崖或者海上航线运出。津山站在悬崖中间审视着这些修建在险峻山崖上的海上别墅和大海以及眼前的公路,约定的午夜零点马上就要到了。
商量完毕,多门到交换啤酒桶和人质现场寻找机会出击。同贯幸平的北斗丸巳经出动,在海湾处从左边内侧抛锚,关掉航灯,象一只无人驾驶的船。
这地方是一个进行交易的好场所。川奈位于二条峡谷汇合之处,巡逻船等进不来。在右边远处的川奈港和大街早已万籁静寂,连灯也看不见。
只有这样啦,津山嘟哝着。
这里是日苏交涉有因缘的场所。今年一月,谢瓦尔泽纳德访日时,外务省因警备的理由,提议将悬崖国际饭店定为日苏会谈地点。因为这里前靠海湾,后是悬崖,只要守住公路口,左翼分子和激进派就没有可乘之机。
可是,苏联方面则以该地离谍窝的大使馆太远的理由拒绝了日本的建议。商量的最后结果是在市内的外务省饭仓公馆举行,这里易于警备,但会给正常的空运造成麻烦。
在川奈,进行米尔矿的钻石交易……
津山认为其中也许有什么原因吧。
接近零点了。
手上携带的无线对讲机传来声音。
拿起麦克风一听,原来还是河田贡的声音。
“装有人质的货车现在穿过伊东街,朝潮吹岬方向驶去。已经确认出货车中的三名男女是刀根教授等人。另外还有连同司机在内的四个男人。谷端和河岛没有上车。”
“知道,准备战斗。”
津山从黑色的皮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类以手枪的玩艺儿。不是手枪,枪身与平常的不同,很粗。这枪是一支经过改造的,从御徒町的辰已一郎手中得到的。枪内装有岩盐弹,这种子弹是射向会爆炸的催泪弹。
身旁还靠立着一支从北斗丸到的猎抢。瞄准远距离目标时用猎枪,而近距离用手枪才较方便。还有一种考虑就是避免伤着一些仆人,因为他们是被主子所强迫。
“好,还有两分钟吧?看样子真准时罗。”
津山说着,将手中的微型电筒时亮时暗二次。
到了约定时间,多门得到了津山的信号后,双目留神着前方,这时,从与望岬下来的一条海岸公路的拐弯处,闪耀的汽车前灯由远而近。
多门窜到公路上。
将卡车横停着。
雌靠近钱碧庄。啤酒桶照样装在车棚里面,另外还有三位伙计隐藏在那里。
月亮在夜幕中消失,只有星光在微微地动。悬崖、树林和公路,阴沉无声,黑暗中的不远处,公路前方的汽车前灯,时暗时明,反复两次。
多门也将手中的电筒举起,在空中摇晃了两圈。敌人确认了,货车慢慢地开过来,然后在多门的前方停住。
货车上下了三个男人。
他们的面孔从未见到过,手里都提着猎枪。
“人质带来了,啤酒桶运来了吗?”
端枪走在前面的一个男人用不礼貌但有力的声音问道。
“在卡车上呢。人质是三人没有错吧?”
“不会错的。给我们把啤酒桶放在这里可以吗?”
“先让人质过来,我要看看他们的面象,否则谁敢相信。”
“好吧……”
那男人朝后面回过头喊。
看见了,三个男女从货车中被拉出来。在月光照射下,他们都被堵着嘴,蒙上眼睹,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样子,那男的好象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两个女人穿着朴素的衣服,没错,是刀根的亲女儿和森尾美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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