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贝戎这时却已趴在地下,全身冷汗淋漓,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忽然,手上似摸上了一些沙子,他登时醒起,这必是白伦刚才掌劈棺材落下的粉末,心思一转,计上心头,他便急忙将双手四下一抓,抄得两把粉屑,就抬头叫道:“黑木炭,一个大人却带着小鸟的混蛋,我朱贝戎就在这,有种过来抓我。”
阴观察一听,登时大怒,没想到,这小子就在脚旁,却又敢如此辱骂他,当下便弯腰扑去。
朱贝戎一感到有扑来,就将两把粉屑往前抛去。
竟有一些飘入阴观察眼里,他登感一痛,大叫一声,顾不得再抓人,急忙将身子刹住,立起直摸双眼。
朱贝戎听得,认为诡计已得逞,就滚向一边,随即站了起来,招呼着萧嫱三人,便往门口冲了出去。
四人可不敢停留,便迳奔出城,各自回家躲着。
朱贝戎四人一连几天均不敢外出,在家做个“乖宝宝”,倒惹得四个家庭,人人狐疑,各个猜不透,怎四个小混蛋全变样啦?
但又过了几天,四人竟不觉仅“技痒”啦,他们似乎已迷上这个做“贼”勾当,便又恢复“正常”。
这天夜晚,他四人又聚集在土地庙旁了。
只见朱贝戎手一挥,提高音量道:
“上次的失手,全是我们没搞清下手的对象……”
萧嫱三人立即叫道:“还不是怪你,踩盘?踩的什么盘?载看是踩破盘子,那天被你害死都不晓得。”
朱贝戎瘪笑着,对萧嫱道:“那你罚我吧,我让你一天吻三百六十次,直吻一世。”
萧嫱叫道:“这笔帐真是有得算的!你竟对那花家姐妹做出如此龌龊无齿之事来,现在我就罚你趴下当马,让我三人骑。”
巴岱和古人俞也起哄,要朱贝戎当马。
朱贝戎立即恶狠狠的瞪向二人,奸笑道:“你们敢叫我当马?”
巴岱和古人俞听得一楞,又见朱贝戎一付吃人模样,便害怕起来,头一垂,走到一边去。
萧嫱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又转对朱贝戎,叫道:“趴下当马,他二人不敢,我萧嫱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朱贝戎听了,真是大爽,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不过,倒真的趴下了,却是背着地,脸向天。
萧嫱楞道:“这我怎么骑?”
朱贝戎嘿嘿笑道:“你坐在我腹部上骑,若忍不住时,呵呵,就脱下裤子再骑。”
萧嫱叫道:“气死人!竟叫我这样骑,好,看我用脚骑。”
说着,竟将一脚往朱贝戎的下腹重重的踩下,随后还一阵猛扭,直弄得朱贝戎瘪叫不已。
萧嫱见了,不觉失笑道:“可怜!竟挨不得我一脚。”
朱贝戎急忙将萧嫱的脚拨开,一下跳起,抱住萧嫱就乱吻。
巴岱和古人俞一旁叫道:“别忘了,还有两个旁观者。”
朱贝戎转头道:“闭上你们的猪眼!”
萧嫱一把将他推开,脸上一片红,嗔怒道:“你敢吻我,看我不告到你老爸面前去,叫他打死你。”
朱贝戎奸笑道:“你去告咧,你去告,我就说是你先用脚模我的宝,我受不住这挑逗才吻你的。”
萧嫱一怔,说不出话来。
巴岱道:“今晚要不要去偷?不去的话,我可要回家睡觉了。”
朱贝戎道:“当然要,总不能让我们门‘窑口’盖了一半,就这样丢下不管罢!”
古人俞道:“大头病啊!不要再提到件事情了,提起来我就生气。”
“你气谁?”
“当然是气‘我来也’,如果不是他做得太绝,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被吊在半空中了。”
巴岱道:“唉!说不定‘窑口’早就盖好了,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到处流浪,连个开会的地方都没有。”
朱贝戎咬牙切齿道:“我比你们更恨,这个冤仇算是结定了,早晚非要‘找’(讨)回来不可,否则誓不为人。”
古人俞嗤之以鼻道:“尽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你有本事去找‘我来也’算帐吗?”
巴岱道:“这就是所谓的:标准阿Q作风,明明瘪到家了,口头上却不认输。”
朱贝戎将眼一瞪:“去你妈的牛奶,开口不说人话,专门臭我!”
这段时间内,萧嫱一句话也不说,只顾低头凝思。
看神情,好像她在出点子。
萧嫱生来就是这种个性,也是她的特长,难怪有人叫她女诸葛。
突然间,萧嫱扬起面来,喜道:
“大家别急,现在我的灵感来了。”
朱贝戎道:“什么灵感?只要能让‘我来也’吃瘪,我是真的愿意趴在地上,让你当马骑。”
萧嫱啸道:“谁要骑你嘛!没见笑!”
古人俞起哄道:“对!你也不怕弄脏了我们女诸葛的裤档!”
萧嫱大叫道:“小不点,你要死啦!现在我要谈点正经的,你偏用些下流话来打岔,真有够夭寿!”
“我说的是实话!”
“你还敢讲!”
萧嫱做出伸手要打的姿势。
古人俞做了个鬼脸,立刻躲到巴岱的背后。
巴岱的块头大,将个小不点挡得没了影儿。
朱贝戎道:“大家都别打岔,听听我们的女诸葛有何高见。”
萧嫱叫道:“小不点,你给我站出来。”
古人俞从巴岱背后慢吞吞的闪了出来,一脸瘪像道:“说过算了,你还真想扁我呀?”
萧嫱道:“没有那么好的兴致,纵然你的皮厚,很能‘接扁’(挨打),我还恐怕脏了我的手哩!”
“那你叫我干啥?”
萧嫱道:“别妄想,一定不会是请你吃牛排。”
巴岱道:“对!要请也会先请我,你得靠边站。”
朱贝戎眼睛一瞪,巴岱不说了。
萧嫱道:“小不点,记得你曾说过:说‘我来也’除了是‘跑老岳’(偷盗)的能手外,还是什么……什么党的开山老祖来着,你还记不记得?”
古人俞道:“当然记得,我说他是‘金光党’的开山祖师,要不然,不会施展出那么利落的掉包手法。”
萧嫱点头道:“不错,就是‘金光党’,如果你不提醒,我还记不起来这个名字呢?”
古人俞诧道:“‘金光党’这个名称,对你非常重要吗?”
“当然,否则何必提它。”
“我不懂。”
萧嫱道:“就是‘金光党’三字替我带来了灵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进行我们今晚的任务。”
“也用掉包的手法去偷?”
“不错。”
古人俞将头连摇道:“这是馊主意,而且并不合乎实际,我不赞成。”
“为什么?”
“‘我来也’一向神龙见言不见尾,连他影子你都找不到,怎么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嫱面带微笑道:“想找‘我来也’的确很不容易,但是‘我来也’如果主动寻找我们,那就一点都不困难了。”
古人俞惊愕道:“想让‘我来也’主动找上门来了?”
“不错。”
“我认为那会更难,难!难!难!难上加难!‘门儿’都没有。”
朱贝戎斥道:“小不点,哪来这么多的‘难’字嘛!未免太夸张了。”
古人俞道:“一点也不夸张,大头病啊!你又不是巴岱——人头猪脑……”
巴岱怒叫道:“他妈的小不点,你又指着和尚骂秃驴,存心害我!”
“只是打个比方,有什么关系。”
“不行。”
朱贝戎道:“笨猪别打岔,让他往下说。”
巴岱瘪着面孔,退立一旁。
古人俞楞了片刻:“刚才说到哪里了?”
萧嫱提醒道:“你说大头病不是人头猪脑,记性这样差,我看你倒变成人头猪脑了!”
古人俞猛朝自己脑门捆了一个巴掌:“对对对,‘我来也’用‘金光党’常用的掉包计,掉走了我们千两黄金,躲避我们还来不及哩!怎么可能找上门来?这个办法岂不是不切实际么?”
萧嫱道:“小不点,你太看轻我了!”
“没有哇!”
“分明是在批评我的想法不切实际,还说没有?”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嘛!”
“应该说那是平常人的想法,以平常人的想法来评断我的策划,不是将我看轻,又是什么?”
“难道你不是平常人?”
朱贝戎道:“不是,你是女诸葛。”
巴岱附和道:“女诸葛会神机妙算,当然不是平常人。”
古人俞道:“哇噻!你们怎的都帮她讲话罗!”
朱贝戎道:“我们是就事论事,不是故意偏向谁,你要搞清楚。”
古人俞道:“但也要人心服口服才行,不论女诸葛多么神通广大,我不相信他让‘我来也’自动找上门来。”
萧嫱道:“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计划配合,我就一定能够办到。”
“你要我们怎样配合?”
“这样——”
萧嫱谨慎地四下一看,显得相当神秘。
然后,便将朱贝戎等三人拉到一处,一面比手划脚,一面低声耳语,将她心中的计划说了一遍。
古人俞惊喜道:“哇噻,这真是一个很妙,很妙的点子!”
巴岱道:“但是有点夭寿,等到事实揭穿后,恐怕‘我来也’前辈,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萧嫱将眼一瞪:“你不敢?”
“不是不敢,只是有点‘马西’(害怕)。”
古人俞骂道:“胖猪,这话等于没说。”
朱贝戎道:“‘念马西’(别怕),是他先用暗招对付我们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有什么值顾虑的。”
萧嫱理直气壮道:“我们‘六号’已经同意了,你们还有甚么话说?”
巴岱一脸瘪像,摇了摇头。
萧嫱又将目光移向古人俞:“小不点,你呢?”
古人俞道:“既然大头病都同意了,我还能有什么屁放。”
朱贝戎道:“那就好了,决定按照我们女诸葛的计划,分头进行,要在一夜之间完成。”
萧嫱道:“对,要给‘我来也’一个大震惊,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保证他在明天,中午以前,就会专程前来拜访。”
古人俞道:“我们的‘窑口’还未落成,他到那里寻找我们呢?”
“当然还是这间土地庙。”
朱贝戎附和道:“对,这间土地庙,就是我们的临时‘窑口’。”
古人俞道:“他能找到这个地方吗?”
朱贝戎道:“去你娘的牛奶,任何躲到天涯海角,要是找不到你,他就不配叫做‘我来也’了。”
巴岱道:“对,小不点,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不妨躲进老鼠洞里试试看。”
古人俞怒道:“见你妈的大头鬼,无缘无故的,要我躲进老鼠洞干嘛?”
“试看‘我来也’找不找得到呀!”
“你,……”
他俩又要斗嘴,但被朱贝戎喝止了。
于是,众人就在原地分手。
他们都将这次任务看得非常重要,因为能否斗得过“我来也”,严重影响着他们未来的名声。
萧嫱的心情尤其沉重,因为这个点子是她动的,所以她要肩负起荣辱得失的责任,必须全力而为。
昨夜风平浪静,杭城并未发生任何严重的事情。
但这只是假象,实际上,发生的盗窃共有十处之多。
不过,昨夜的十件窃案发生得十分怪异,杭城有史以来,好像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笨贼!
被窃物件俱是女人的肚兜和内裤,这样的窃案,你说怪异不怪异?
窃贼不偷金银珠宝,专偷那些见不得人的亵衣,你说笨不笨?
或许他是-个风流成性的窃贼,要不就是心理变态!
心里变态的人是会常常施展这种方法的,偷来女人的肚兜、内裤,躲在被窝里面偷偷地鼻嗅一番,也会认为那很过瘟。
如果事实确是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但是根据现场迹象显示,却又不是这样。
窃案现场俱都留有“我来也”的字条,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也正是“我来也”作案时惯有的做法,显示他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个性,这种现象岂不等于表明了这些窃案都是他的杰作?
荒唐!
简直荒唐得令人难以置信。
就凭一个劫富济贫的堂堂侠盗,竟然做出了专偷女人亵衣的小毛贼,怎不令人浩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窃案发现后的一个时辰内,这件精事便已传遍了杭城,举凡大街小巷,酒楼茶肆,甚至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会见到三三五五的人群,俱在交头接耳的谈论这件新闻。
本来,人们心中的“我来也”是侠盗、是英雄;现在他的形象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自甘下流的无耻之徒。
“我来也”要是亲耳听到这些对他鄙视的评论,怕不气得当场吐血才怪。
纵然不吐血,也会当场昏倒!
这件事情发生后,所有杭城居民,几乎都对“我来也”的行为感到不齿,只有四个人躲在暗中偷笑。
笑得最凶的人,当然是萧嫱。
这条“嫁祸江东”计谋是她一手策划的,试问怎不使她大笑特笑,笑折了她的小细腰!
朱贝戎、古人俞、巴岱也不例外,他们都是这条“嫁祸江东”计谋的执行者,实际上是在他们手中完成,焉有不乐之理。
简直乐透了!
一大早,他们便在土地庙内集合了。
乐归乐,但是他们心中却又有点紧张。
毁坏了“我来也”的形象,等于砸魂了他的金字招牌,怎会不使“我来也”怎能不防他将找上门来算帐!
不过——
这种后果是在萧嫱预计之内的,她有自信能够应付裕如。
眼看到了中午。
萧嫱倒能沉得住气。
古人俞却是有点不大耐烦了。
他扬起脸来,面对萧嫱道:“我说女诸葛啊!你的这条计谋现只完成一半,下半段恐怕不灵了。”
“怎么说?”
“始终不见门‘我来也’出面呀,我看不见得他会知道这件事情。”
“不,这件新闻已经传遍杭城,他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蒙在鼓里。”
“要是他不在乎,故作不问呢?”
朱贝戎斥道:“去你妈的牛奶,这件事严重破坏了他的形象,可以使他气疯,怎会不闻不问。”
巴岱插口道:“要是我,我就不会。”
“为什么不会?”
巴岱尝笑道:“偷窃马子们的亵衣,等于是做贼不忘风流,风流雅贼不能算是可耻,这是我的看法。”
朱贝戎骂道:“去你妈的牛奶,可能你的字典里面根本没有‘可耻’二字,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谬论!”
萧嫱道:“你们暂安勿躁,根据我的判断,‘我来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古人俞道:“也许是说对了,但是我好心急啊!”
萧嫱道:“呆在庙里心急,你不会跑到外面去等等看么?”
“咦!这倒是个办法。”
“你去外面等于‘插旗’(放哨),要是发现状况,也好提醒我们,早做准备,不是两全其美么。”
“正点!现在我就去。”
古人俞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外。
哇噻!怪事发生了。
古人俞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可惜不是大模大样走回来的,而是头上脚下,被人抛进来的,摔得呱的一声,额头上面顿时起个大包。
巴岱惊愕道:“小不点,这是怎啦?莫非撞见鬼了?”
古人俞没气的道:“撞你好的大头鬼,笨猪,我是被人扔进来的。”
“被人扔进来的?”
“当然。”
“哇噻!那岂不是变成皮球了!”
萧嫱和朱贝戎发觉有异,立刻站起身来,做发准备。
“外面是谁?”
“是我。”
随着应声,面前站立了一个蒙面男子。
哇噻!他的身法好快。
根本没人看见他是怎样进来的?包括庙内的土地公、土地婆在内。
此人的面目虽被黑巾罩住,但却露出两道精光的眼神,显示他的武功基础,一定相当深厚。
萧嫱一看之下,心中顿时有了数,带笑道:“如果我的眼力不算太差,想必阁下就是‘我来也’前辈了?”
“不错,你很聪明。”
萧嫱裣衽为礼,满面笑容道:“上次我已领教了前辈的高招,千两黄金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变了石头,真是让人佩服万分。”
“我来也”笑了,冷笑。
巴岱撞了撞古人俞的手臂,低声道:“哇噻,我们的女诸葛真会演戏,可去好莱坞竞争金像奖。”
古人俞道:“会个屁,要是她真会演戏,我的脑袋瓜就不会撞个大庖了。”
对于他们的牢骚,萧嫱当作没听见,仍旧面带笑容的望着“我来也”,说道:“前辈大驾光临,请问有何见教呢?”
我来也含怒道:“少装糊涂,十件偷窃女人亵衣案,是不是你们干的?”
萧嫱脸上的笑容更盛:“真人面前不说假,当着前辈之面,想不承认都很困难。”
“你……”
萧嫱笑容依旧:“前辈不必动怒,我们是有重要事要和前辈商量,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你们会有什么事情找我商量?”
古人俞大叫道:“‘我来也’前辈,你可不能以大欺小,你用偷天换日的手法,将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千两黄金掉了包,就这样算了吗?”
我来也冲他一笑道:“原来就是为了这件芝麻大的小事呀?”
“哇噻!这件事情还小吗?我们的‘窑口’盖了一半,正在等着这笔巨额完工哩。”
巴岱附和道:“对,我们现在只能约你来土地庙相见了,不仅我们感到很臭,连带你也没有面子。”
我来也道:“那是你家事,我只知道要‘里子’,不考虑什么叫做‘面子’”。
古人俞瞪眼道:“你在昧着良心说话,如果真的不要‘面子’,今天你就不会找上门来了。”
巴岱附和道:“对,偷了些马子的肚兜、内裤又能算得了什么,大不了被人叫作‘大猪哥’也就是了。”
两人一搭一档,又将“我来也”惹火了,瞪眼道:“不要再说下去,除了这个理由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古人俞伸手摸了摸门上的大包:“还有这个,前辈不分青红皂白,赏了我这个大包,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我来也”想笑,但又忍住了。
刚才一跤跌得实在不轻,古人俞头上的大包又红又肿,好像长了一颗驼鸟蛋!
萧嫱假责道:“小不点、巴岱,不许你们再打岔,我们现在要谈正事。”
两人脸一斜,不说了。
“我来也”面冲萧嫱道:“将我约来,就是有关千两黄金之事吗?”
“误会了?”我来也感到意外。
萧嫱接着道:“对,那是小事一桩,何况为了那笔买卖,我们还会用过前辈的名号,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千两黄金就算是给前辈赔罪,也是应该的,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了。”
“我来也”点头道:“嗯,看你年纪轻轻,倒是很‘上进’(懂得江湖规矩)。”
“这样说,前辈不再计较了?”
“我来也”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又将头一阵连摇道:“不,不论为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该采取那种方法找我。”
萧嫱带笑道:“前辈认为这很重要吗?”
“我来也”点头道:“当然,名誉是人的第二生命,被你们这样一来,以后我就没得混了!”
“没有这么严重罢?”
“谁说!要是你不设法挽回我的名誉,咱们就没完没了!”
古人俞突又插道:“前辈,干脆登报道歉,你看可好?”
“胡说,是不是嫌你头上的疙瘩太小了?要我再给你补上一个大点的。”
古人俞双手抱头,赶忙躲到巴岱背后。
巴岱的块头大后可以用来当作屏风。
肉屏风。
萧嫱又道:“前辈,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干脆就由我来设法圆圆罢,你看可好?”
“我来也”道:“你准备怎样圆?”
萧嫱道:“当然是‘摆台子’(大摆筵席)道歉喔,而且还要请出杭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场做证,彻底澄清。”
“……”我来也在考虑。
萧嫱又道:“前辈,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已做出这样的允诺,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嘛?”
朱贝戎帮腔道:“是呀,事情既已发生,这可算是最好的补救办法了,总不能硬逼我们抹脖子上吊罢。”
萧嫱补充道:“不过还要前辈包涵一点,‘摆台子’道歉事,要等正事办了以后才行。”
“我来也”神情一怔:“还有正事干?”
萧嫱点头道:“而且时间非常紧,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在情急之下,造成这次大错了。”
“我来也”道:“不论什么紧急事情,也不能用这种夭寿的办法找我呀!”
萧嫱道:“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找到前辈呢?”
古人俞又从巴岱背后伸出头来,嬉皮笑脸道:“是呀!我们又不知道前辈的公馆设在哪,总不能打铁打鼓的,跑到街上吆喝罢。”
“你………”
看了古人俞神头鬼脑的样子,使人有点啼笑皆非。
萧嫱道:“前辈,事情既已过去,你就不要追究了,还是谈谈正事罢。”
朱贝戎补充道:“对,而且还是一件好事,只要前辈点头答应,五千两黄金马上可以到手。”
“五千两黄金?”我来也有点吃惊。
朱贝戎点头道:“嗯,杜宝聚的珍珠衫才不过千两黄金,这笔生意正好是它的五倍。”
“我来也”思忖了片刻:“这个数目的确有点让人动心,但不知怎样才能到手?”
萧嫱道:“请问前辈,沈万三的聚宝盆,不知前辈可曾听人说过?”
“我来也”道:“当然听过,沈万三的聚宝盆可以生金子,长银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乃是家喻户晓的事,现在提它干嘛?”
萧嫱道:“只要前辈愿意合作,就可得到一件和沈万三聚宝盆相同的宝物,变成世上最大的富翁。”
“我来也”诧道:“咦!刚才你不是说,只有五千两黄金的好处么?”
“不错,我是说过。”
“如果世上真有那样的宝物,哪怕穿金戴银,也是毕生享用不尽,怎会只有五千两黄金的好处呢?”
“那是我故作最保守的说法,唯恐吓住了前辈。”
“再多的财富也吓不倒我,但是我却不信,怀疑你在开我的玩笑。”
萧嫱带笑道:“前辈,请看我的样子,是像开玩笑吗?”
“我来也”转动眼神,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是不太像,但我还是不信。”
“为什么?”
“因为沈万三拥有聚宝盆,根本就是荒诞不稽的传说,没有这种事实。”
萧嫱耐心解释道:“我是以沈万三的聚宝盆做个比方,可没说要弄他的聚宝盆,这一点前辈要搞清楚。”
“我来也”道:“我晓得,不管是不是沈万三的聚宝盆,据我所知,世上绝对没有那样的宝物。”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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