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苦和尚这老孙子的直觉挺准,且不说我是不是那个他所想的变数,就方时良这事来看,他猜得很对。
自从我打方时良那儿回来之后,确实是变得危险了许多,就昙先生这样的狠角色,想要干翻我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我开了肉身阵,他会不会死,我说不准,但我绝对是死不了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三教九流跟度生教开战了,正面来个大对决,那么我想要拖住度生教的人,甚至是动手杀掉度生教的人,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连小如来昙先生他们这样的人都有可能栽在我手里,更别提其他的先生了。
对度生教而言,此时此刻的我,确确实实变成了一个麻烦。
一个不除不行的大麻烦。
“现在就动手?”我把酒杯端了起来,轻轻喝了两口,问昙先生:“等一会儿不行吗?我这还在吃饭呢!”
“没事,我等你。”昙先生从善如流的说道,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袁哥,看你这气势,貌似比原来强了不少啊。”
“哟,你这都能看出来?”我笑道:“你既然都看出来我变强了,还敢跟我找事啊?”
“没办法啊。”昙先生挠了挠头:“苦大师发话了,我们也不敢不从啊,再说了,我师父在这事上也点头了。”
“我操。”我一皱眉:“你师父啥时候变得这么恨我了?”
“也不是恨你,就是想摸摸你的底,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昙先生耸了耸肩:“从某个角度来说,我师父还是挺关心你的,也挺欣赏你,所以就........”
“就个屁。”我把酒杯放下,没好气的说道:“妈的老子算是看透你们了,真他娘够孙子的。”
“你不想跟我试试手?”昙先生笑眯眯的看着我,循循善诱的对我说:“好不容易才学成下山啊,你难道不想看看自己跟我的差距有多大?”
“今天就动手?”我问他。
“废话,要不然我来找你干嘛?叙旧啊?”昙先生笑道。
“我还真以为你是来找我叙旧的呢.........”我叹了口气:“既然时间你挑了,那么地点也该让我来挑吧?”
听见我这话,昙先生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琢磨什么。
“咋的?怕我下套害死你啊?”我问他。
“这倒不是........”昙先生嘀咕道:“但是.......我怎么有种一脚踩进圈套的感觉呢........”
“那要不你选个地儿?”我讥讽的看着他。
“你打算选在哪儿?”昙先生问了一句。
“我又不是本地人,要选地斗法,必须得听别人的意见啊。”我说着,转过头问了赵青栾一句:“海城你们熟不?”
“还行。”赵青栾点头。
“能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吗?”我问道:“要近点的地方啊,别跑太远就行,免得来回太折腾。”
“这个没问题。”赵小三接过话茬,笑道:“虽然我们不是本地人,但对海城这一片还是挺熟悉的,想要找这种没人的地方,在海城里可不算是什么难事啊。”
“行,那一会儿你带我们过去,随便挑个地方就行。”我说道。
在这个时候,沈涵终于忍不住了,轻轻捏了捏我手掌,低声问我:“你还真打算跟他打啊?”
对于沈涵来说,昙先生的战斗力貌似是毋庸置疑的,那是要多高有多高,只是仅次于瞎老板这一流的人物罢了。
而我呢?
在沈涵看来,我的战斗力那就相当有限了,在齐齐哈尔都是拼了折寿的风险,用了点特殊的手段,外加还有沈涵他们的帮忙,这才勉强配合郑小仙儿制住了昙先生跟小如来。
我刚才在酒桌上说的那些话,沈涵应该只是听听而已,没往心里去。
毕竟昙先生是真的跟方时良动过手的,那可是实打实的斗法啊,给了沈涵天大的印象,到了今时今日她都没能忘记当初的场面。
自打我下山之后,一次动手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给沈涵什么印象了,她对我的实力有所怀疑,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放心吧,输不了。”我轻轻握着沈涵的手掌,笑得很自信:“等一会儿开打了,老子非得把他的屎都给打出来!”
由于我这一番话是没有压低声音说的,所以昙先生也很自然的听见了这些话。
“嚯!这么自信啊!”昙先生惊讶的看着我:“这半年你学了多少东西,我是猜不到了,但我看出来了一点,你的胆儿倒是比原来肥了,够有心气的啊!”
“滚犊子吧,我原来就这样!”我没好气的说道。
这时,小佛爷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拿起一张纸巾来,擦了擦嘴。
“你跟大佛熟吗?”小佛爷问昙先生。
“还行。”昙先生耸了耸肩:“谈不上熟,但也一起做过一些生意,算是朋友。”
“这次你们的事,他也掺和进去了?”小佛爷又问。
昙先生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显然是表现得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摇摇头。
“没有,我们原本是想把他拉下水的,但是他说了........”昙先生笑道:“有的事他不敢掺和,要是一脚踩进这滩浑水里,他怕自己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一个混黑社会的还想求好死?这也太贪了吧?”小佛爷自嘲的笑着:“妈的,不过他也算聪明,这事确实不能瞎掺和。”
“那你跟着瞎掺和什么?”昙先生问了一句。
“他怕你们,我不怕。”小佛爷耸了耸肩:“你动我一个,帮我报仇的人可不少啊,到时候指不定你的下场还比我难看呢,所以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听见小佛爷这么说,昙先生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得小佛爷太小看他了,所以就有点不乐意了。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包间门就让人拉开了。
站在外面的不是别人,正巧就是刚才出去陪高官喝酒的大佛。
“你怎么来了?”大佛一眼就看见了昙先生,眉头霎时就皱了起来:“你这个时候来,容易让我被人误会啊。”
“误会就误会呗,怕什么?”昙先生笑道:“我来这里蹭你一顿饭,你不介意吧?”
大佛没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昙先生看着。
过了好一会,大佛这才开了口,抬着脚便走进了包间里。
“就你一个人来?”
“就我一个。”
“那你倒是挺有心气的啊,你要对付的可是这么多人呢........”
“没啊,就他一个。”
昙先生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抬起手指了指我:“其他的都是普通人,我不可能对他们下手的,那是坏规矩的事,不能干。”
“哎,姓昙的,你们这一次不是打算抢那张图吗?”我岔开了话题,问他:“抢到手了?”
“没有。”昙先生耸了耸肩:“但这一次去西北,我师父跟苦大师会亲自去,所以那张图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而已。”
“可有可无?!!”我一愣,心说瞎老板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不是说度生教对这张图势在必得吗?!
“能抢就抢,抢不到就算了,我师父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昙先生耸了耸肩:“但我觉得,这张图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所以呢?”我冷笑道。
“先收拾你一顿,把你给彻底的废了,再留你一条命,跟你的兄弟们换这张.......”
昙先生温柔的笑着,仿佛是在说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眼里的神色那叫一个热切。
但就在他打算继续往下说的时候,我也笑了起来,满脸兴奋的打断了他的话。
“咱们现在就走吧!”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语气里的兴奋之意,任谁都能感觉到。
“你这么着急?”昙先生问我。
“嗯,急着看你死。”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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