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沈世安帮我补完阳气,便打道回府了。
在送他去机场的时候,瞎老板跟他依依惜别,而我则是激动得痛哭流涕。
虽说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但那碗越喝越恶心的药汤,是真的让我有点闹不住了。
这丫的走了,我自然也就不用喝那种比屎还难闻的东西了,能不激动么?!
当然,这个激动的激字,还得包含着感激。
“沈哥,虽然你的药汤给了我不堪回首的记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深情的跟沈世安握了握手,挤眉溜眼的说:“没想到那个药还有壮阳的功效啊,我本来就够强了,没想到被你这药一补,我........”
“袁长山!你能不能闭嘴啊?!少说点话会死是不是?!”瞎老板气得给了我后脑勺一锅贴,骂骂咧咧的说:“一张嘴就带着老子的档次蹭蹭的往下掉!”
“嘿,你嫉妒我啊?”我贱笑道,毫不在乎沈世安满脸的嫌弃,握住他的手摇晃了几下:“沈哥,你以后有闲工夫了,就把那药改良一下,弄得好喝点,然后给我搞个百八十斤来,我天天喝!”
“你的肾又没事,天天喝这玩意儿,你不怕补死你啊?”沈世安龇着牙花子,上下打量着我:“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物极必反?”
“嘿,男人不爱最强,只爱更强。”我讪笑道:“但要是我体内的洪荒之力都快到极限了,那我就不补了,沈哥您慢走,以后有缘再见!”
沈世安在进机场的时候,表情比锅底还黑,一个劲的嘀咕着左老爷子师门不幸,看样子我是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在回去的路上,瞎老板不停的嘲讽着我,话里话外都是说我在做无用功。
“你连个对象都没有,你补这个有啥用?”瞎老板啧啧有声的说:“单身狗的思想就是够跳跃啊,小袁,我劝你别干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儿了,安安心心给老子收拾仓库去吧。”
“我是病号啊,你就这么忍心让我去干粗活?”我拍了拍小腿,看着上面已经结痂的牙印,唉声叹气的说:“哎我去,这要是个女鬼咬的也行啊,妈的被个熊孩子给开光了......”
忽然,瞎老板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之后,他嗯了两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有活儿了。”瞎老板对我说道。
“哟,啥活儿啊?”我好奇的问道:“棘手不?”
“黑子也没跟我细说,反正回去就知道了,急啥?”瞎老板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事儿你们办啊,我回去补个觉,都快困死我了.......”
见司机没有注意到我们,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问题,凑到瞎老板耳边问了他一句:“那啥,易哥,你说你身子里镇着鬼太岁,那玩意儿不是实体吗?你咋镇的?光镇了它的魂魄?”
“鬼太岁就是真身,平常跟实体没什么两样,但也有魂魄的特点,受到重创之后会化成幻身的状态。”瞎老板哈欠连天的说道:“回去多看看书吧,真他娘的没常识。”
等我们回到花圈店的时候,黑子已经跟站在柜台前的客人聊上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还挺熟络。
“哎!瞎老板!”那客人见到我们后,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跟瞎老板握了握手:“咱可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啊。”
“听这声音.......您是赵哥吧?”瞎老板笑道:“怎么想着来贵阳找我了?”
“这不是出了点事么,正巧我也得来贵阳办点事,顺道就来找您搭把手了。”赵哥低了支烟给瞎老板,随即便看向了我,好奇的问:“这位是?”
“我店里的伙计,小袁。”瞎老板接过烟,拍了拍我的肩膀:“来,给你赵哥打个招呼,他可是广西那片有名的先生,算是你的老前辈了。”
这先生让瞎老板这么一捧,脸上的笑容霎时就更灿烂了,跟我握了握手。
“最近听说瞎老板又带出道一个新角儿,看样子就是你了。”赵哥笑呵呵的说道,善意十足:“有机会了就来广西玩,哥哥我做东。”
“谢谢赵哥!”我也知道这是个跟人打交道的机会,便学着瞎老板,堆出了满脸的客气。
“黑子说有活儿上门,赵哥,这次的活儿难不成是你送来的?”瞎老板点上烟,笑着问了一句。
听见这话,赵哥的脸色就有些惭愧了,唉声叹气的点点头。
“我碰上硬茬子了,这不,顺道就来求救了。”赵哥抽着烟,眉头皱得很紧。
“硬茬子?”瞎老板的表情也有些好奇了,问他:“啥样的冤孽啊?”
赵哥苦笑了两声,极其无奈的说。
“蛇。”
瞎老板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抽着烟,好像是在想什么。
“这次闹的冤孽不简单,已经弄死六个人了,这是那些死者的照片。”赵哥说着,把放在柜台上的档案袋打开,从里面拿了十来张照片出来。
这些照片的内容,都是一些尸首的特写,背部,胳膊,大腿,这三个地方的特写最多,其余的都只占了一张的样子。
我当时也觉得好奇,便凑过去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恨不得想把自个儿的眼珠子给挖了。
你说我这好奇心是得多害人啊?!
照片上的那些人都被畜生窜过身子,裸露在外的皮肤,纷纷呈现了一种蛇鳞的状态。
按照我所学的那些东西来说,这种症状,应该算是畜疽,又称为孽窜身。
虽说疽这个字,其意是毒疮囊肿,但在玄学这行,这个字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赤目,血甲,落发,凿身,锐齿,漏生,鳞肤。
这种种被畜生窜身子所造成的特殊病症,都能囊括在疽这个字里。
赤目所指的是病人双眼通红,宛如赤血浇灌其中,看不见瞳孔跟虹膜。
血甲则是双手双脚的指甲充血脱落,血流不止。
落发这两个字看着简单,实际上它说的是先掉头发,随后掉头皮。
凿身是指活人身上出现了腐烂的凹坑,大如脸盆,小如硬币。
锐齿算是比较轻的症状,就是牙齿变得锋利尖锐,恍如野兽。
漏生是最恶心的一种症状,也是能最快要人命的畜疽,患了漏生的人,后脑勺上会出现一个干巴巴的坑洞,像是头骨皮肤都变成了水泥那样,龟裂而开,看着就恶心,然后脑浆子就会不受控制的从里面流出来.......
鳞肤就是现在照片上的这种症状,当然了,某些特殊的皮肤异化,也会被归结在鳞肤这门里面。
“小袁,照片上都是啥啊?”瞎老板因为看不见的缘故,所以只能问我。
“这些人都是被畜生窜身子弄死的,就跟赵哥说的一样,下手的畜生是长虫,这些死者身上都有畜疽了,但是这些鳞肤.......”我疑惑的嘀咕着:“怎么跟普通的鳞肤不太一样啊。”
就我知道的那些鳞肤症状来说,大多被蛇窜过身子的死人,鳞肤会起皮,看着就跟蛇鳞一样,死皮上都有种油腻腻的感觉。
但是这些死人的鳞肤.......全是肉!
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他们身上细心雕琢了一番,密密麻麻的鳞状坑洞连成一片,看得我头皮直发麻。
“不太一样?”瞎老板有些疑惑。
“嗯,全是小肉块,但连着看就跟蛇鳞差不多。”我回答道。
瞎老板点点头,抖了抖烟灰。
“你有信心接这活儿么?”瞎老板问我:“要是没把握,我就让黑子去一趟。”
“没事,对付个长虫而已,我有信心。”我笑道。
赵哥听见我这话,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了,犹豫不决的看着我。
“怎么了赵哥?”我见他有点不对劲,便笑着问了一句:“对我没信心啊?”
“那条蛇.......好像是被人用蛊虫养出来的.......”赵哥低声说:“跟普通修仙的野畜生不一样,你可得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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