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十分钟之内,打不开洗衣间的门,我们就会……被活活淹死在这个房间里面。
奶奶个腿的,我李善水招阴人招了好些年了,大金牙也是行走江湖和多年的神棍,他下墓倒斗、潘家园练摊什么没干过,结果,我们这次,一起中了一只活鬼的埋伏。
水很快没过我们腰眼了,郑子强还在蹬门,可是没用,没水的时候,都蹬不开,有水的时候,更加蹬不开了,那水黏在脚上,压根无法使劲,踢到门上,软绵绵的,门根本无法被踢开。
大金牙喊了郑子强一句:老郑啊,别踢了,留点力气吧,这算个屁啊,大不了就是个死呗。
“我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厂,好赚钱的嘛,好日子还没享受到,就这么死了……无辜唉。”郑子强又蹬了好几脚,我也跟着郑子强一起,蹬门。
现在,能不能把这门给蹬开,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不过,很可惜,这门,完全无法蹬开,一丝蹬开的痕迹也没有。
最后,在水快漫过我们胸脯的时候,我们四个人,站在四个角落的洗衣机上,聊起了天。
郑子强说:我不希望这么快就死。
“谁希望呢?不过我们做阴人的,早就应该准备好这一天的到来了。”大金牙摇了摇头,说得很绝望:我从做阴人以来,我有几个阴人朋友,差不多死绝了,还剩下一个……花和尚……这家伙的,也活不了多久了。
大金牙这可不是咒花和尚死,事实上,花和尚的确是活不了太久,盗天机家族有红花诅咒,只要活到五十岁,就得死,这是躲不过去的。
“唉!兄弟们,这事赖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想不到阴沟里翻了船,我招阴人,难辞其咎。”我对三位兄弟拱了拱手,说道。
秦殇连忙压手,说: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招阴人,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西藏那时候,我就想着活不了的,想不到还能活到现在,也是赚了。
我拱手对其余三位兄弟说道:兄弟们,这一劫看是躲不过去了,黄泉路上,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其余三人也说道。
此时的水,已经漫过了我们的胸口了,我们站在洗衣机上,水已经漫过我们的胸口了。
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草你奶奶”的骂声。
接着,又听见墙在颤抖着,同时发出“砰砰”的声音。
轰!
轰!
轰!
“我们死不了了。”我对大金牙喊道。
大金牙也激动的骂:唉,外面的,丫是不是石银?
“草你奶奶,大金牙,给老子闭上你的鸟嘴!”外面又传来一声骂音,接着,又传来了敦实的撞墙声音。
轰!
轰!
轰!
又是连续三下。
洗衣房靠门的那赌墙,突然崩碎。
穿着卸岭穿山甲的石银,一下子撞了进来。
他刚刚撞进来,那水流猛的扑了出来,直接又把石银给打了回去。
洗衣房里的自来水,顺着那个人形墙洞,直接涌了出去,我们几个,总算不用被淹死了。
“石头,你小子来的真是时候。”我笑意盎然的从墙洞里,钻出了洗衣间。
其余三位兄弟,也钻了出来。
石银此时正靠在走廊的墙上,浑身湿漉漉的。
因为刚才的动静,我们这层楼里面,出来了不少的看客,保安也来了,都站在远处,看着我们。
郑子强指着石银,问我:这位是?
“僵尸王将臣后人……卸岭力士石银。”我跟郑子强介绍。
石银是长白山的卸岭力士,我第一次见到石银的时候,都认不出他来,更加不用说郑子强这种淡出阴人圈子很多年的人了。
“哦!久仰久仰。”郑子强要跟石银握手。
石银翻了个白眼:草你奶奶,老子平生最讨厌装比犯,尤其讨厌冒充音乐家的装逼犯……你是个啥球玩意儿?也配跟你石爷握手?
石银是个土匪,混不吝的土匪,上来就给郑子强脸色看。
不过,秦殇没有把石银这句话,翻译给郑子强看,郑子强虽然知道石银不善,却没想到,石银如此不善。
石银一下子站起身,对着胸口锤了锤,说:小李爷……你特么昨天晚上变的那个美猴王,是特么的帅啊?还有招没?让我也变变。
“你咋知道的?”我问石银。
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了,石银这小子,摆明了是黄馨的私人保镖,我化作小齐天的模样,去见黄馨,那石银在暗中肯定看见我了。
果然,石银歪着头,坏笑:草你奶奶,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不知道我咋知道的?
“现在知道了。”我笑着说。
石银说:小李爷,这次你们可遇见大麻烦了……这酒店里的那家伙,就是专门勾引你过来的。
“设局害我?”我问石银:为啥?
“为啥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石银说。
“啥事?”我问。
石银摇摇头:这件事,涉及到一个人,关乎到一个人的名声,我不能胡乱说……更不能对你说,你听了,肯定急眼。
“我不急眼。”我对石银说。
“那也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人害死了喵喵,为的就是逼你出来。”石银笑眯眯的说。
大金牙喷了石银一句:老石,说话说半句的人,最没滋没味了。
石银瞪了大金牙一眼后,又对我说:我今天在酒店里查了一天了,没跟踪到那个人,但我查到了那个人的一些蛛丝马迹,我和那人做过一次交易,和他算是还互有了解……不过不确定是他,对了,我刚才在楼下餐厅用餐的时候,看到你们了,吃完了我就上来找你们,没想到你们着道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大金牙问石银。
石银说:找人这事,对于卸岭力士来说,难吗?我特么荒山野岭的“地宫”都能找到,还能在酒店里面找不到你们几个人。
“哥!靠的是鼻子。”石银缩了缩鼻翼。
下墓倒斗的分两派,南派和北派,南派是指懂风水的盗墓人,进入墓穴,靠的是罗盘指路。
北派说的就是石银这群人,一道土铲下去,闻上一闻,就能分辨得出,这地下有没有地宫。
所以,石银的鼻子,也是非常出色的。
我拍了拍石银的肩膀:先不唠嗑了,说说,今天晚上,咋整?
我往边上努了努嘴。
我们站着的走廊两边,站满了人,保安、酒店的客人,服务员,都看着我们。
我们的脚下,有被水冲出来的人脑袋和断臂残肢,我要告诉他们,这些玩意儿和我们无关估计谁也不会相信我们的。
到底是石银横,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他这个土匪竟然大喇喇的走到其中一位客人模样的人面前,张手说道:兄弟……给盒烟,我的烟被打湿了,烦躁着呢。
那客人被石银凶巴巴的流氓模样吓唬到了,从兜里摸出烟,老老实实的递给石银。
石银接过烟盒,从裤袋里摸出一张湿漉漉的二十,扔在那人的怀里,又摸走那人的打火机,走到我们几个面前,散了一圈烟后,说:还能咋整?我报警,打电话让警察把我们抓起来。
说完,他的头偏到我的耳边,说:放心,我们老板有路子,只要确定我们和这事没关系,明天一早就放了。
听了石银的话,我算放下心了……这次,酒店里的活鬼,设计害我,还差点死在他手上,我不把他揪出来,东北招阴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我叼着烟,看着石银给警察打电话。
打完电话,我们安安静静的等着警察过来。
不出十分钟,警察到了现场了,给我们几人带上了手铐,把我们带出了酒店。
在出酒店门口的时候,一个女人,和我们擦肩而过。
那女人,是个大波妹子,烫个大波浪,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黑色风衣的背后,有一个白色的圆形,圆形里,写了一个个大大的“楠”字,绿色的军工裤,一双黑色的皮靴,英姿飒爽,气质逼人。
我不由的愣在了原地,看着那个女人。
大金牙用肘子,拱了我的腰眼一下,抬了抬手腕,把手铐抖得叮叮响,数落我:小李爷,都什么啥时候了,你还看女人?
我摇摇头,说:那个女人,我从她的身上,闻到了东北阴人的气息。
“阴人?”大金牙也忙不迭的回头,可是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愣着干啥?快走?”押送我们的警察,把我和大金牙推搡了一下。
大金牙瞪了警察一眼:我告诉你……要文明执法,懂吗?
……
我们一群人,在警察局里睡了个觉,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被送了出来。
石银的老板,果然能量大,当然,也跟我们确实没有犯事有关系。
出了警察局,石银问我:小李爷,你打算去哪儿?
“继续去查那酒店里的活鬼。”我对石银说。
石银点头,说:我先回去,喊赵长风过来。
“赵长风是在保护黄馨不?”我问石银。
“放心,赵长风是个眼线,真正保护黄馨大小姐的,另有其人,你别管了,我喊过来,报仇。”石银骂骂咧咧的。
我跟石银拱手:行……你去吹哨子喊人,我们几个,先去酒店一步了。
酒店活鬼害得我们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还害得我们差点死掉,这个仇不报,那才见鬼了呢。
不过,这次,我们得摸清楚这酒店活鬼,到底是哪路大仙了……这活鬼,心思深沉,昨天就中了他的套了!他用四个死人,吸引萤鬼过去,把我们差点活生生的淹死在洗衣房里,今儿个,得打起十二分的心眼……不好好摸清楚他的底细,还得栽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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