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深了,等到爸妈都睡了的时候,我悄悄的来到了客厅,在客厅的四个角,放了四粒大蒜籽,这四粒大蒜籽,我都用朱砂点了一下。
放完了这些,我又瞧瞧回了房间,在我的床头,挂上了一面八卦镜子。
这样做,只是预防那个脏东西再来骚扰我们,至于那个黄皮子,就真的是拿它没辙了,不过我现在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了,如果那个黄皮子想要我的命,恐怕早就动手了。黄三应该说的没错,那只黄皮子,应该是在害怕什么东西,迟迟不敢动手罢了,一旦那只黄皮子不怕了,也就是我的死期到了。只是,它暂时在害怕什么,我却不知道。
想着想着,我便沉沉的睡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唢呐声吵醒了,我伸了一个懒腰,这一晚上睡得可真安稳,要不是这阵唢呐声,我还能睡上个把小时。
到客厅的窗户望外一看,才知道这唢呐声是从下面的大棚中传来的。昨天还说这许胖子素质还行,不扰民,这时候就吹上唢呐了,一看时间,快八点了。
老爸正忙活着早饭,老妈病了,家务的重担自然就到了老爸肩上。
我看了一阵,才知道许胖子是准备送刘婆婆去火化了,看来今天就是出殡的日子。
老爸做好了早饭,给端着送到了老妈的床前,这时候老妈正在床上休息。
老爸喂老妈吃了早餐,抓了一个面包,就匆匆出门去了,还嘱咐我刷餐具。
老妈病了,老爸又忙,像这种刷盘子的活自然便是我做了。
刷完了盘子,我赶忙来到电话前,再次拨通了村里的电话。
奶奶电话拨过来之后,我把黄三给我的办法跟奶奶说了一遍,奶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最后还跟我说了黄三口中那个人的来历,当奶奶说完之后,我有些楞了,因为,那个人竟然是狗剩和狗蛋失踪多年的爷爷,前一阵子刚刚回村,却没想到听到自己孙子全部去世的噩耗,在村里大醉了好几天。
狗剩和狗蛋的爷爷叫葛青山,据说是有了狗剩狗蛋他爸之后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这个葛青山去了哪,谁知道这过了几十年,这葛青山竟然又回来了。
听到这个葛青山的来历,我不禁有些唏嘘,没想到,狗剩狗蛋竟然还有爷爷。
既然是狗剩狗蛋的爷爷,那这件事八成就能办成。
按时间来算,奶奶就算是今天出发,也得明天早上才到,所以我也不着急。
挂了电话,我就去写暑假作业去了。这一写,就到了中午。
老妈强忍着病痛,做了一餐中饭,看到老妈这么辛苦,我恨不得自己赶快长大,接过老妈的锅铲,做饭给她吃,只是这时候,却是不可能的,我比灶台也搞不了多少,况且还不会做饭。
吃过了午饭,许胖子这支出殡的队伍算是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许胖子还抱着刘婆婆的照片,那哭得简直叫一个撕心裂肺,我坐到房间里面,都能听到他猪叫一样的哭声,只是不知道,他哭得时候有没有眼泪。
出殡之后,许胖子就把祭奠的地方改到了家里,这时候,亲戚朋友都已经大都离开了,来祭奠的,都是些邻居。
因为老爸在工作,老妈又卧病在床,所以祭奠的事,自然是由我代替。
其实我对这些事有些烦,毕竟之前也给刘婆婆磕过头,不过那只能叫瞻仰,这时候是祭奠,要磕三个。
虽然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但我还是去了。
来到许胖子家,那个姓王的胖道士依然在,我看到他拿个浮尘,一边摇着铜铃,一边在那唱着什么东西。
一番唱罢之后,这胖道士已经是一脸汗了。
“好了,尊母的魂魄已经归位,可以祭奠了。“胖道士说道。
听到胖道士这般说,我不禁咧了咧嘴,刘婆婆的鬼魂早已经去阴间报到去了,哪里还能归位。从这句话,我就已经能判定,这个家伙是个神棍了。
奶奶曾经跟我说过,一般别人都说迷信害人,都是因为这些神棍,在不知道是非的情况下乱搞一气,结果往往会坏了事,有时候甚至会出人命。
这些神棍,往往充当搅屎棍的存在。
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对这个胖道士有些鄙视起来。
站在许胖子家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都是上下左右的邻居,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给刘婆婆磕了头。
这场祭奠,足足弄了一个下午,我站在里面算是直打瞌睡。
许胖子和他媳妇倒是哭得叫一个伤心,可惜的是我没在他们脸上看到什么泪水。
不过,许胖子的媳妇眉心那种黑色越发浓郁了,我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看得到,那种黑色已经很渗人了。
恐怕再不驱驱她的晦气,就得出大问题了。
我心中这么想着,就准备在晚上的时候,跟老爸和许胖子说一下就行动。
许胖子留下了胖道士吃完饭,说是有事相求。
我和那些邻居在祭奠完刘婆婆之后就回了家,大概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老爸就回来了,老爸一回来,就去看老妈去了,在一番酸掉牙的嘘寒问暖之后,老爸终于从房间出来,准备动手做晚饭。
不过,老爸正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家的门再次被砰砰砰的敲响了。
我不由得好奇的探出了头,老爸一开门,我就看到一个邻居焦急的跟我爸说道:“老霍,快……快去老许家看看,他媳妇……疯了,几个大老爷们都按不住。“
听到这邻居的话,老爸一把扯下围裙,就往老许家跑去。
我也是听到老许家的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好奇的跑了过去。
老许家的门大开着,还没进去,就听到老许的媳妇在里面“啊啊啊“的乱叫着,其他的声音,都是老爸他们焦急的建议声,有的人说绑,有的人说关,还有的人说送医院,非常杂乱。
当我看到里面的时候,不由得有几分呆住了,因为我看到,此时许胖子的媳妇在几个大老爷们使劲按的情况下,还能挪动着身体,抓着,撕咬着,那一头黄色的波浪卷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那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嘴巴张的很大,仿佛陷入了疯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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