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面色有些沉郁:“这一年多来,我一直暗中注意安国候府的一举一动,夏玲月偶有外出,但是奇怪的是,每次我派出去的人,总会跟丢了人。”
薛雨这便没多说什么,却是让众人明白一个道理,夏玲月看着是个柔弱可欺的,可是身后必定有着什么倚仗,或是投靠了什么人。若说一次两次,这夏玲月是侥幸逃过,是意外,但是那么多次便是为人谨慎机警的人,怕是也不能保证每次都将别人的暗哨给甩开,显然有为夏玲月收抬烂摊子的人。
“不过虽说我不知道夏玲月每回见过谁,但是有一件事,她八成有参与其中。”薛雨望着丁紫,眼神有些深邃,“还记得南泰两位皇子来大齐时在皇宫里,紫儿被林佳倩遇袭一事吗?”
丁紫点点头,那一次还是她重生以来受最大威胁的时候,当时身子中了麻药不能动,而且又在水中,可谓孤立无援的。
蓝青重蓝青凌一听,眼神紧紧盯親薛雨,后者垂着眼:“那次以后,母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暗中见过她一面,说她是在皇宫中小息而感染风寒身子虚,可是请了医也备了药却不见好。我记得夏玲月在府中与外头,一直是对母亲无微不至的,母亲这病来的有些怪,我便开始注意起她了。再加上她之后外出我便更怀疑她了,而最近她便有过一次,离府去过一次南泰驿馆隔街,当时我的人虽然没盯准她,但是却注意到南泰七皇子那天也进了那条街。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就是她参与其中的。”
薛雨沉吟又道:“给我的感觉,这夏玲月很是不同寻常,我甚至怀疑当初林佳倩的事也与她有关,至于为什么我这么讨厌她还这么机警,我怀疑当初洞房之时她对我下了药!”
蓝青重蓝青凌还有丁紫神色微微一变。
薛雨的怀疑看着没有关朕,但是又处处透着一种若有似无的联系。
给南泰皇子办接风宴的时候丁紫被袭,林佳倩溺水身亡,薛雨生母木氏身子衰弱。而认识薛雨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十分自制的人,丁紫虽不知道当时喜房的情况,但是她很清楚薛雨当时是被逼的,当初薛雨与安国候府闹翻了,也是因为成亲后的事。以木氏的性子给他下的药也有可能,但是薛雨若是不想,不见得忍不住躲不过,照薛雨话里的意思,便是木氏真下些药,估计也不过是些助兴的药。
薛雨说完这话面色泛着恨意,显然那一天他不但被强迫,而且成为了必生最大的耻辱,绝不是一般的助兴药,而是春一药!
身为医者,丁紫很清楚这药本身都是给身子带些副作用的,只是看或多或少的事,木氏那般高傲自持的人,这些手段她怕是瞧不上,而且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她也不太可能放了大药剂吧?
最令丁紫在意的是,当时丁紫也派人给木氏下过药,但是那药却是一种让人情绪兴奋的药,与当初齐太医要给她开的异曲同工,这药只会让木氏性子越来越差。
丁紫承认她不善良,当初木氏那般的污辱她,她为什么要忍。但是那药对身体来说却没有大坏处,但若是与别的药冲突了,这可能性就大大增强了。
木氏虽然现在被安国候府厌了,可到底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娘家便是不待见她,但是府中还是有着她自己人的,那新嫁进安国候府的正妻现得宠,对木氏这老了不得宠还是被自己压一头的平妻,根本不需要清除障碍。
说到底薛雨离家但,还是安国候的小候爷,这是改变不了的,她将来生了儿子也不可能继承安国候府,她没必要急着除了木氏让薛雨怨恨着。所以给木氏冲撞的药需是她身边人下的,府中除了白老太君安国候夫妇两个,能近的了身的就不多了。
再一个,木氏身子弱,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随便便能找地方休息的?木氏想来也没这么没规据,只要深想,就发现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丁紫表情越来越冷:“依智儿的性子,当时他看到的女子必也是相熟的人,这夏玲月与表嫂与表姐都相好,与我表面上也是不错的,换作是她,智儿为什么会闹上南泰驿馆便全部说的通了!”
“至于原因,她确实有理由冲着我来,女人怨恨起来,是很可怕的,而我这个情敌,自然有资格成为她的眼中钉了!”
薛雨面色一变,起身行礼道:“紫儿,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先向你陪罪了!”
丁紫扶起薛雨,摇头道:“美色迷人眼,小候爷这不是你的错,难道长的好还是罪过了吗,只是有些人看不透走到了这一步。看来夏玲月想和我玩个狠的了!”丁紫明明笑着,但是那双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或许夏玲月冲着她来,她还没有这么气,但是却是拿着她弟弟做愰子,虽然能抹掉自己的嫌疑,可是却是惹到了丁紫!
丁紫唇紧紧抿起,随后又看着面上还有些尴尬的薛雨道:“不过小候爷若是坚持,这件事倒还真需要你助上一助。”
“只要帮到你,直说便好。”
丁紫笑容浓艳,好像盛放的玫瑰,美丽却带着伤人的暗刺!
蓝青重冲着蓝青凌眨眨眼睛,好似在说,你女人生起气来,真吓人!
后者却是看着丁紫,浓浓一笑,这样的女人才够味!
皇宫里派出整个太医院,轮番为南泰二皇子夏候备诊治,就希望其中有一个能医好夏候备,可是两天过去了,夏候备虽然一直含着千年人参吊命,可是这身体却是一天虚弱一天。
皇上急的不行,渐渐也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便是拿丁紫去任南泰治罪的办法!当然这绝对是一个不到万不得已才能出动的,起码要等夏候备死了才能办,所以本来希望夏候备快些好的皇帝,现在竟是不停盼着夏候备早些死的。
然而第三天,大齐最有名望白云庵中妙手仁医的慧绝师太突然出庵,来到南泰医馆前求见,说要为夏候备看诊,同行的还有太子蓝青重。
为了能医好夏候备,蓝青重这个太子又是帮着抓凶手,又是寻着好药为夏候备医病,现在更是请来了这个在百姓中颇有威望的慧绝师太。
消息一传出来,不少百姓拍手称赞,说这太子为了两国的和平跑前跑后的,是难得的仁德,倒是让蓝青重得了一堆的好。
然而众人来到南泰驿馆时,却碰到了不小的阻碍!
令人意外的却是这七皇子夏候闵。
“七皇子,这位慧绝师太虽然不常外出,可是在我们大齐可是出了名的妙手仁医,在她手中救出的没有千条也有百条性命了,而且都是些危在旦夕难以救治的人,你可不要小瞧了慧绝师太。”蓝青重对着不准备让慧绝师太上前医救的夏候闵不满道。
夏候闵进入大齐开始,跟着夏候备游山玩水,也打听了不少人闻趣事,这慧绝师太的大名他们也听说过,据说是个医痴,医术绝佳。而且与太后也是相熟的,但是这人脾气却是很硬,她不想见的任谁说也不会相见,太后多次有病,也没见她出了白云庵前来医病,可见脾气如何强硬了。
当初来大齐时,夏候备与夏候闵也去过白云庵,倒是想求见这慧绝师太,看看是个什么样子的,到底是被阻了,连他这个别国皇子都不给面子,这时候蓝青重请来慧绝师太,可见重视,以及胸有成竹。
这慧绝师太若是医术不好的话,也不会在整个太医院都失败被请来。再者这些名人都讲个名声的,慧绝这个救人无数的人更是在乎,都被人捧的这么高了,若是医不好反成了罪,一般人都不会做无把握的事。
正因为慧绝看起来很有自信,夏候闵就更加不能让她去看了,虽然他不太相信夏候备伤成那样能好过来,但以防万一,他绝不能让夏候备清醒,不然他的事可就暴露了,夏候备必须死,这也是为了自保的办法!所以这个慧绝他说什么也不能放进去的。
“她不过是个一个老尼姑,怎么可能救的了我二皇兄,这些天里太医院的太医们挨个的来诊治,不但没有将二皇兄医好,看样子反倒是更重了,那些个欺世盗名的本皇子可不敢用,现在二皇兄还能拖后腿着,若是一个不好,他再……”
夏候闵表现的十分担忧,不知情的还真当以为他是多么亲慕哥哥的好弟弟呢,偏偏蓝青重知道他很有问题,现在这一表演让他心中冷笑。真是好弟弟,就不会对有一线生机的救治拒绝,本来这夏候闵的事他们也只是怀疑,现在蓝青重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件事夏候闵参与了,而里面的夏候备,他不希望醒,怕是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呢!
“佛家人不打诳语,慧绝师太可是我大齐响当当的人物,医术更是没的说,七皇子如此说,未免太片面了。”
夏候闵却是不以为意:“二皇兄虽然现在还没醒,但是到底是个念想,看着他身子越来越虚弱,我这心里也跟刀割的似的,能拖多久是多久吧,若是这老尼姑一医治我二皇兄就……我会一辈子心有愧疚与自责的!”转而眼神有些锐利的望着蓝青重与慧绝,“我明知这老尼姑可能会治死二皇兄,我如何愿意她出手,要知道原来丁智还是替人报复的原由,这尼姑若是明知道治我二皇兄的后果,还执意自不量力,那便是有意杀害二皇兄,要与丁智同罪!甚至你们大齐皇室对二皇兄病情不重视,随便找个听都没听说过的老尼姑医治,害的二皇兄重病身亡,那可是违反两国和平协议的,你们大齐能承担的起南泰的怒火吗!”
夏候闵这一番是连敲带打,威逼恐吓都用上了,一般人听着将来可能引起的后果,自然打了退堂鼓。而蓝青重虽然还未登上帝位,但是到底是太子,将来有八成的机会会是他坐上皇位,他岂能不为了将来打算,到时候两国开战,累民伤财,他这个太子登上皇位怕是也坐不安稳的。
只是这番话对蓝青重与慧绝师太来说,却是半点作用也没起,慧绝师太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善有善报,施主甚言!”慧绝师太眸子明亮,不染半点凡尘,气度更是脱尘中带着一股子得道高人的气度,而这种意有所指的话,听在夏候闵耳里却是震颤了他的心,这老尼姑知道了?看出来了?怎么可能!
夏候闵这心里正惊涛骇浪着,那蓝青重又冲着他意味不明的说道:“本太子这前听说七皇子为了给二皇子治医,当初甚至跪在了太医面前,请他为二皇医治。怎么这才三天过去,七皇子便换了一副面孔了?七皇子担心二皇子伤势,更是应该皆尽所能请来能人异士,看着南泰二皇子还有无医治的可能,一丝希望都不能错过的。”说到这,蓝青重眼神不断扫着夏候闵,那打量的眼神分明带着某种审视,“现在看来七皇子却十分不喜欢慧绝师太这位高能的能人前去医治二皇子的病情,这是何道理呢?难道南泰七皇子之前一切全是在做戏,其实你根本不想南泰二皇子醒吗!”
“大齐太子说的什么话,本皇子怎么会有这种心思,二皇兄以前对本皇子这个弟弟宠爱有佳,在这大齐最不希望二皇兄出事的便是本皇子了,大齐太子怎么能说这种虚假的言论,你是何居心!”夏候闵立即气的面红耳赤的反驳。
蓝青重的眼中还是带着浓重的不信,不过却并未就此多纠缠,只道:“七皇子若是真担心二皇子的伤势,那便该请慧绝师太进去医治,这么阻挡着,本太子自然心存疑惑。”
夏候闵暗自咬牙,眯眼冷冷望着慧绝,语气严峻道:“老尼姑有几成把握救好我皇兄。”
慧绝眉目平淡,一点不将夏候闵的阴冷语气放在心上,手中转着佛珠脆脆发响,声音悠远荡开,十分空灵又带着令人信服的威严:“本尼有九成把握!”
夏候闵神情一愣,眉眼间转瞬而逝的杀意,被蓝青重看个正着,蓝青重嘴角挂着冷笑,夏候闵果然有着大问题!
其实便是原来薛雨怀疑夏候闵与夏玲月,他们也没有证据,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夏候备的身上,他们坚信丁智不会冲动去刺杀夏候备,但是夏候备现在昏迷不醒,他们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当时丁紫便让蓝青重去请慧绝师太。这慧绝师太的名号蓝青重如何不知道,只要慧绝师太不想看的人,多尊贵的人都请不动她,谁知道丁紫不过给了他一个信物,这慧绝师太二话不说便同意来了,爽快的令他很吃惊。
蓝青重当时还感慨,当初蓝青凌看上丁紫的时候,他还颇为不屑,不过是个侍郎府的嫡女罢了,根本配不上青凌的,谁知道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吃惊,而且这人脉关系神秘的连他都有些吃惊,当知道慧绝师太是丁紫的师傅时,蓝青重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幻不定了。而且这收徒的时候,还不是在丁紫大富大贵之后,而是丁紫最希望帮助之时,蓝青重不得不感慨,当初自己真是眼浊了。要不是蓝青凌那小子下手快,丁紫便是将来坐上皇后之位,成为他妻都够格了。
而这一次的事,说起来对蓝青重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乱世出枭雄,乱局出明主,正是这个道理!
慧绝师太话一说,夏候闵瞪着眼睛却再不好坚持了,现在他们在南泰驿馆大厅里,这里还有着侍卫与侍女,刚才的对话这些人都听到了,不少人对于夏候闵多番阻挡慧绝给夏候备医治就有些怀疑,若再阻挡,他就真有问题了,更何况那慧绝师太那么有把握的样子,他如何还能阻挡。只是声音冷漠道:“若是不能医治二皇子,本皇子定会将你这个妖言惑重的妖尼斩杀!”
“阿弥陀佛。”慧绝念了声佛音便再无言语。
夏候闵亲自带蓝青重慧绝还有蓝青重身边两个侍卫来到夏候备的房间,慧绝进了房间便先手脚俐落给夏候备看诊:“将二皇子衣服脱下。”
“你这个老尼放肆,不知羞耻,二皇兄的身子也是你看的!”夏候闵一听立即又火了道。
蓝青重眉头却是一皱,冷冷望着夏候闵:“慧绝师太乃出家人,所谓众生平等,在他看来,给病人看病不分尊贵卑贱,更不分男女,七皇子这等俗人自是不能懂,再者说二皇子的身子还怕被人看吗?”那般的好色,不知道被多少女人扒看过了,现在死躺在床上反倒怕羞了?
夏候闵被堵的脸色涨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夏候备,心里暗道,绝对不能医好,绝对不行!
夏候备身上两道伤口,左胸口一刀,肚子上一刀,之前的太医虽给夏候备包扎过,只是这伤口很大,一时半会也痊愈不了,还能看出刀口很深,再观夏候备面色苍白,呼吸低促缓慢,明显不是好像脉。慧绝师太诊完,暗自思考了下,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拿出一粒药丸便喂进夏候备的嘴里,夏候闵一看立即喝道:“你给二皇兄吃的什么东西!”
蓝青重却是眼明手快拉住夏候闵,语气冰冷:“七皇子你几次三番阻止慧绝师太施救是什么意思,要知道二皇子的生死关乎着两国的和平,你若是再阻挠,本太子不得不相信你居心不良,有意破坏两国和平,到时候也定要向南泰讨个说法!”
夏候闵冷哼一声,双眼却是盯着夏候备,说来也怪,夏候备吃下慧绝师太的药,气色似乎好了一些?夏候闵急的跟有猴子在抓挠他心一般,双眼瞪的大大的,突然间床上的夏候备咳嗽了一声,眼睫处竟然眨了眨,夏候闵一颗心提到噪子眼了,脑子中顿时轰然一声,竟是六神无主起来。
不行!绝不能让夏候备醒,绝不能!到时候可就是他的死期了,大不了再做次假像,杀了大齐太子与那个老尼姑,夏候闵才这么想着,却见那慧绝师太身子微微一凑前,本来眼睛眨动好似要醒的夏候备又安静了下来,竟是与之前未救治的情况一样了。夏候闵顿时有些古怪的望着慧绝师太。
慧绝师太双手微托道:“南泰二皇子身负重伤,本尼有信心医治他,但短期内怕是不能清醒过来。”
夏候闵脸色变了变,这老尼姑真能救二皇兄,当时刺向二皇兄的时候他便是算计着,为了拖延几日达到演戏的目的,但是绝对是活不了的,可是刚才二皇兄分明有好转,这老尼姑还真能救人,这可是坏了计划了,这可怎么是好!
只是现在这样夏候闵也知道他必须要冷静下来,这时慧绝师太又道:“南泰二皇子病情严重,本尼这几日会一直守在其身边为他医治,以防有意外发生。”
夏候闵脸上又是变了变,若是这慧绝老尼姑呆在一边,他到时候要怎么下手,可恨啊!
然而他却知道现在绝不是反驳阻止的时候,这老尼姑有救人的本事,若是他阻止,传出去便是他想夏候备死,到时候别人都能摘出去,反倒是他成了凶手了,这老尼姑在驿馆里,还怕他没有机会下手吗。
蓝青重此时对身后两个侍卫道:“这段时间你们待在驿馆里帮助慧绝师太,她有什么需要的你们都要执行,不得有误,慧绝师太这段时间的安危也落到你们头上了!”
“是,太子殿下!”
“既然南泰二皇子的病情有希望,本太子这便进宫面见父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本太子便不留了。”
“是是是,这一次真是让太子殿上费心了,二皇兄若是能醒,本皇子一定记得您这份情,太子殿下慢走!”夏候闵站在驿馆门口看着蓝青重渐渐远去的豪华马车,心中却是紧紧揪着,事情有些脱离掌控了,他不能坐以待毙,不然死的只会是他!
在安国候府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出府许久的小候爷薛雨突然回府了,说是这段时间在外面也想了很久,他确实是十分任性,很是相念家中的长辈特意回来看望,自然也少不了关心他这几年一直冷落的妻子了,而薛雨一回来便是跪在白老太君与安国候身前,说了一堆自己知错了,之前因为意气用事出府,后来是因为愧疚不敢回府等云云的,夏玲月面上一片感慨,心里却是转了三番的心思。
这薛雨怎么会突然回府呢?以薛雨那文人的执拗脾气,可不是那么容易想通的,而且夏玲月也觉得薛雨可能是发现了她什么事情,不然当初怎么会对她那般的无情的呢?薛雨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些都是他的亲人,再恨也不该记着这么久,但是夏玲月努力了那么久,薛雨心思都未松动半分,她便知道想劝他回来怕是不太可能的了。
所以夏玲月便将怨恨转移到了丁紫身上,若不是丁紫的突然插入,她与薛雨会是令人人称羡的一对神仙眷侣的,所以她要开始报复,她不顾一切的报复,在她不再奢望薛雨会回心转意之时,薛雨突然回来了,这未免太令人意外了,也太过突然了!
她记得不久前,在宫里见面时,薛雨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对待长辈也并不比以前亲近多少,他若是心存愧疚,总不会对长辈还是那般的,这便太不寻常了!
而且……
丁智现在出了事,侍郎府也将丁紫丁智逐出了族谱,现在丁紫该是焦头烂额找丁智的时候,薛雨那么认死心眼,关心都来不及,这种时候怎么会回府认亲,就是真有悔改也可以换个时间吧……
夏玲月眼神眯了眯,看着薛雨的目光更带怀疑,这事情太巧合了,这薛雨该不会是丁紫安排过来的吧。
不等夏玲月沉思多久,白老太君就发现了薛雨的眼神似有若无的扫在夏玲月身边,心里却是明白的,怕是这对小夫妻有话要说了,其实她也很欣慰,这些年来夏玲月便过着有夫等于无夫的寡妇生活,但是夏玲月伤心自己哭,也不在他们长辈面前说一句自己相公的不是,让白老太君觉得她是个好姑娘,很懂事,自然也是希望小辈们活的安乐幸福。更主要的是,若是两人不接触,她的曾孙子就没指望了。
“你也是的,出去这么久也不回来,行了,玲月这些年也不容易,你可不能辜负了她,你们也该有话要聊,先回院子去吧。”白老太君善解人意的劝道。
薛雨脸上笑容浅淡,配上他整个人如仙如云的气质却是出奇令人舒服,夏玲月当初不也是被这种样子所迷吗,只是她现在看着薛雨望着她的眼神,总觉得有种异样在里面,心中警铃大响,面上却是柔柔又带着羞涩的笑着,引的一屋中的老人笑了起来。
薛雨与夏玲月回到自己院落,站在院落里,薛雨感慨了一声:“从成亲到离府,感觉过了好久了,没想到又踏进这个院子了啊。”
夏玲月笑道:“这是相公的家啊,相公什么时候回来都欢迎呢,怎么还这番感慨呢。”
薛雨点点头,望着夏珍月笑意有些深:“是啊,恍然间却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已经物是人非了,你看着也变了不少。”
夏玲月面上笑意有些僵硬,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她在薛雨的脸上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但是心里却是毛毛的,总感觉薛雨这次回来有着某种目的,而这目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脸上表情依旧柔柔道:“人都是会变的,只是我对相公的心思,却是从来没变过。”
薛雨脸上的笑容不减,若是以前她说出这种话,薛雨定会露出冷眼,脸上流露出不屑与厌恶,而现在他竟然一点变化也没有,这怎么可能,到现在夏玲月已经可以肯定薛雨就是冲着她来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因为丁智的事,难道薛雨发现什么了,丁紫知道了?所以让薛雨前来试探她!
丁紫!
不!怎么可能呢!她的计划环环相扣,这次绝对不是上次林佳倩在皇宫害丁紫那般,故意做的错漏百出,丁紫绝对不能发现什么的。就是丁紫发现什么又如何,她也绝对没有证据,派着薛雨前来,不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想套她的话吗!
丁紫,都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我怎么会与薛地下就失和!我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分明已经嫁给蓝青凌,到现在还不安份,明知薛雨对你的情,你说什么他都会照办,你竟然还这般的利用他!
丁紫啊丁紫,你永远迎不了我的,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给你翻身的机会的!
发现薛雨的目的后,夏玲月的话明显越来越模棱两可,对于薛雨的有些意有所指的话,她就当做不知道。
夏玲月笑容柔和道:“相公,你也累了,不如先躺下休息会吧,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菜如何?”说着已经走上去要为薛雨宽衣。
她话一落,却是看着薛雨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急忙起身,分明躲着她,夏玲月眼神阴暗,却听薛雨道:“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这次只是挂念你们回府来看看,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个荷包是上一次路过一件铺子看着不错买来的,你带着吧,我先走了。”说着那荷包便塞在了夏玲月手上。
夏玲月身子明显一僵,脸上却是笑容不减,送薛雨出门:“相公路上小心,我会想你的,不知道相公何时再回府,需要派人去收抬东西吗。”手却暗自将那荷包一扔,甩在后面的地上。
薛雨连连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得闲就会来看你们的。”
夏玲月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薛雨匆匆远走的身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最后那张脸阴冷扭曲的可怕。
丁紫,果然是你!可恨,可恶,我绝不能放过你!
然而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夏玲月突然发现,这薛雨若是怀疑她了,这般的试探她的话,对于计划可是大大不利的。既然当初她敢于设计丁智与丁紫,那现在就绝不能收手,不然到时候被反扑回来,可就惨了!
然而薛雨这般,那丁紫对她存疑,怕是府外现在已经有人盯着了,可怎么是好,她现在必须与夏候闵通通气,而且计划也得改动改动,这些事那些小丫环自然是办不妥的,但她现在出府又十分危险。
夏玲月顿时坐立难安,不行,她现在必须出府,一耽搁恐出变,这件事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田香,星儿,你们两个进来。”夏玲月叫了一声,外面她的贴身大丫环,也是从娘家带进来的亲信走进来,夏玲月在她们耳边嘱咐了两句,两人便低头应是,出了门。
不多时,安国候府正门后门那各出现一个马车,上车的女子蒙着面纱,行色匆匆上了马车,马车刚一远走,守在前门后门便各有人悄悄跟了上去,又过了好一会一辆看着素静却不寒酸的马车驶进安国候府后门,又一个脸蒙面纱的女子上了车。
这辆马车驶出一条街,后面才跟上一行人,夏玲月一直注意着身后,这些人还真是难缠,伸手敲了敲车壁,那驾马车的车夫突然大喝了一声,甩起马鞭抽起,这马车便立即飞奔起来,街上顿时一乱,街上叫骂声不断,同时一群人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与后面追赶夏玲月的人撞在一起,场面顿时更乱了。
夏玲月暗中观察着,嘴角挂着冷笑,想这样便跟上她,真是痴人做梦!
京城外郊一个偏僻的山庄里,一辆马车悠悠驶来,守门的人看到来人立即进去通传,根本没用什么询问,这辆马车立即被带到庄子里,夏玲月行色匆匆进了庄后一个独栋小屋,一进入便看到夏候闵面色不太好:“蓝青重找来慧绝那个老尼姑,说不定这两日夏候备就醒了!”
“什么!”夏玲月一进门便听到这个消息,身子顿时向后一仰,差点直接倒过去,她伸手一把扯过面纱,“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夏候备若是醒了,我们一切的计划都失败了,他必须要死!”
“我自然是知道,但是蓝青重离开的时候留了两个侍卫,我看过那两个身手怕是不错,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们可不容易!”夏候闵皱着眉,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必须死,夏候备也不能活过明天,本来他们还想拖上几日的。
原本夏候备当场死亡的话,他们就没办法部署,本来他们是想在搜查的时候往安王府里放些谋反的证据,当时没搜到,可是大齐皇上找来不少人医治,别人或许觉得大齐皇帝这么诚心救人是好的,实际上拖的越久,丁智的罪行被传扬的更广,本来百姓对太医的全体出动救治还存着希望与侥幸,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国开战。到那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舆论只会更加仇恨丁紫与丁智,更甚至再加上安王府与大齐皇帝,将大齐搅的天翻地覆,定会给南泰带来重大的机会,到时候南泰出兵,战胜的机会就更大了一分。
但是现在多等一刻,他们反而更危险,所以现在他们必须得走最后一步了。
“一会回去后你便开始行动,晚上定要击杀那慧绝老尼姑,还有蓝青重的留下的侍卫,最主要的是一定要杀了夏候备。”夏玲月抿着唇道。
“可是,那慧绝是给二皇兄治病的,她这么死了我便有怀疑,当初蓝青重带她要给二皇兄治病我阻止过,他定会怀疑到我头上。”
夏玲月冷冷一笑:“我们能利用丁智一回,自然也能再利用一回,而且这一回不论是不是搜到丁智,丁紫还有安王府都要动荡一回,我们的敌人都将一起除去。”
夏候闵脸上有着喜色:“你有什么好主意!”
夏玲月眸子十分狠毒,夏候闵也适时将耳朵凑过去,夏玲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连连点头脸上也带着阴毒的冷光,最后道:“放心,这件事交我手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夏玲月的脸上,顿时让她感觉身子有些发热,脸上泛起一层妩媚的红色。
夏玲月自然的将手搭在夏候闵肩上,吐气如兰道:“知道你最是本事了,不论是外事,还是床上~”
夏候闵不知怎的面色也泛起一丝霞光,手自然抚上夏玲月的腰上:“你这个小妖精,就知道勾引我,你这个荡一妇,上了你,再玩别人可是一点情趣也没有了。”
“讨厌,那你还在等什么呢!人家身子好热~”夏玲月面上红透透的,转眼间眸色便蒙上了一层氤氲,样子更为勾人,夏候闵早习惯了夏玲月在床上的主动,此时哪还顾的上这些,直接将人一抱,身上衣服一扯,两人便滚到床上。
而两人一直以来私下来往便十分秘密,但都是谨慎的人,从来未这般急色过,今天不知道怎的,在这种危急的时刻竟然便滚上了床,然而此时他们脑子里却是什么也想不到,只要狠狠与对方交缠一番。
房间里一个女子赤一身一裸一体坐于上方,身子扭扭转转,勾的身下的男子淫声秽语不断流出,而女子也万分享受。
突然间,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出来,接着一群明显训练有速的的侍卫冲了进来,其中几人直接拨出手中宝剑,不顾屋中污秽,直接刺向赤一身一裸一体的男子与女子身上重要部位,但凡他们乱动一下必死无疑。
夏玲月与夏候闵同时一个激灵的哆嗦了一记,脑子突然清醒过来,震惊的无以复加的望着这些人,夏玲月一个已嫁妇人竟然爬上别国皇子的床,她现在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就在此时,身着蟒袍太子袍的蓝青重走进来,看着两人脸上有着是厌恶与鄙视,声音极其冰冷道:“七皇子不知道吧,你刚一离开,二皇子便醒了过来,他说不是什么丁智报复刺伤他,而是你这个人前兄有弟恭的弟弟亲手将刀刺向他的体内,想致他于死地的!”
“不是,二皇兄一定是病糊涂了,我绝对没有!”夏候闵白着脸,本来他与夏玲月已经计划好了,回去之后必将弄死夏候备一干人等,怎么会,怎么突然就醒了,为什么不给他一点的准备机会,怎么可以!
蓝青重此时望着夏玲月,语气是毫不掩示的恶心鄙视:“夏玲月,安国候府少夫人,呵呵呵,好一个通敌卖国的奸细,将这两个人全部给我带走!”
夏玲月脸色一呆,突然想起什么来,她为什么马上要离开了,又和夏候闵滚到床上了,想到薛雨突然到访又匆匆离开,还有那个荷包,不对,她将荷包扔了啊,怎会刚才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奇怪吗?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你本身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何以会被人从床上抓到,夏玲月你简直丢尽大齐女子的脸,简直无耻低贱,说是最肮脏龌龊,是天下最令人作呕的女子也不为过。”那声音十分清冷,夏玲月身子一震,却看到蓝青重身边一个穿着侍官服的人,那人身材苗条,那张脸她永远不会忘记。
“贱人,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贱人,我要杀了你!”夏玲月一个高的跳起来,发了疯一般的冲丁紫冲过去,谁知道蓝青重突然快一步上前,抬腿便往夏玲月肚子上踢了一脚,夏玲月顿时被飞踢出去,跌在地上。
蓝青重面色阴冷:“拒捕反抗,还想刺杀本太子,给我先卸下这罪女的四肢,本太子看她还怎么伤本太子!”
夏玲月才刚爬起来,便有四个冷着脸的侍卫走过来,一人拉着她一只胳膊或是腿,夏玲月瞪大眼睛还来不急呼救,只听“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十分清脆又令人恐惧!
身上的巨痛,顿时让她失声尖叫起来:“啊!”
------题外话------
哈哈哈,下章继续虐哈,怎么虐我还得想想!极品夏玲月一切都将揭晓~
感谢1058800455亲送的钻石,还有亲们的月票,爱你们~
本站所有收录小说的版权为作者所有!情节内容,书评属其个人行为,与唯历史小说频道立场无关!
本小说站所有小说、发贴和小说评论均为网友更新!仅代表发布者个人行为,与本小说站立场无关!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色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 推荐小说:豪门惊梦Ⅱ:尤克里里契约 替嫁:魔帝的宠姬 恶魔军官,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