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青凌摇摇头道:“这场雪虽是带来不少麻烦,可还不到灾荒的地步,你让那些只知道奢华享乐,只会动嘴巴的骂骂人还行,让他们出什么有用的主意,根本不可能。”
丁紫皱眉:“所以皇上不派兵前去,赈灾银粮也不准备发了?”
“没错,在皇上和许多大臣看来还不到出兵赈灾的地步,也没有到引起他们重视的地步。”说到这,蓝青凌眼中有些阴郁。
京城乃一国之根本,这些人只知道在这里算计来算计去,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怎么可能管那些百姓的死活呢。
丁紫抿紧唇:“难道就有没有据理力争要皇上早做准备的?”
蓝青凌抱着丁紫:“我知道你的想法,只不过若是这种小灾,皇上就赈灾的话,直接损失的就是那些大臣的利益,几个反对声音如此就被揭过去了。必竟这事皇上不同意的话,谁也没有办法。”见丁紫眉头微皱,蓝青凌想了想还是道,“紫儿,你放心吧,小舅子不会有问题的,而且这件事,太子也同意出兵赈灾,照顾流民分发官粮。”
丁紫一愣,不知道蓝青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蓝青重不是一直与蓝青凌不对付吗,只要他觉得对的,蓝青重立即反对,这件事上蓝青重不跟蓝青凌唱反调了?
有一个疑惑的种子顿时种在丁紫心中,但是快的令她没有抓住。
现在丁紫最担心的就是还在路上的丁智,不过想想她派出的人各个是好手,出事的情况并不大,虽是担心,却也没那么强烈了。
清晨的官道上,一队车队缓缓前行,几天行路让众人都感觉有些疲惫,丁智揭开车帘,赶着马车的骆儿立即道:“丁主有什么吩咐。”说到底骆儿的真正主子还是丁紫,对于丁智这个小孩子,他从心里还没有真正信服,但出来时丁紫到底提醒过,一定要待丁智如同唯一的主子,骆儿也不敢怠慢。
“还有多久到下一个城镇。”
“回丁主,快的话还有一日半的行程,慢的话也要两日半的行程。”
丁智眉头微皱,他们此行自然也有在前面探路的,他刚知道边部下大雪,在路上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险,自然是越快到城镇越是安全的:“加快速度,一定要尽快到达下个城镇。”
“是,丁主。”骆儿点点头,对这点他也是十分赞同的,随后他便让人传话下去,整个车队加快速度。
整个车队快速驶出,宫道大多是平土地,一些怪石歪山坡慢慢向后滑去,却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杀啊!”接着两侧山坡上开始滚下乱石,车队立即乱起来,丁智“嗖”的跳出马车,而他身边丁紫派来的人将他紧紧围住,车队立即被乱石闹的纷乱起来,奔走躲散,本来的队形立即乱了起来。
“杀啊!”又是一声尖喝,两侧山坡上冲下来一群手持棍棒锄头的人,人群里男女皆有,老少不缺,丁智一皱眉,看着根本不像是强盗。
这群人刚一冲出来便扑向车队后面的货物,一个个看着赤红着眼睛,丁智立即知道这群人恐怕是灾民了,侍卫们见状拿起兵器直接杀过去,这些百姓一个个手无寸铁,当下便被刺伤几个,灾民看着侍卫们各个面露厉色,也怕的不轻,向后缩了缩,但是眼睛还是一直望着丁智车队后方的装货物的几个马车,正因为这些灾民的犹豫,侍卫们顿时将马车围住,这里可不止丁智待的所需物,也有不少是这队人所带的所需物,自己的东西受到侵犯,他们更加紧张!
丁智见状道:“大胆,这乃官家车队,谁敢动,都将受到刑法处置,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这群灾民一开始有些忌惮,但是犹豫片刻,人群还是有些涌动,有人尖声一喊:“反正不抢我们也要饿死,杀死这些狗官,少一个是一个,都杀了就没人知道我们抢了。”
“对,杀了他们,他们不让我们好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叫完,这些灾民便冲向车队,乱挥着棍棒等物便往丁智车队人身上招呼,别说这群灾民少说百人,便是打不过这些侍卫们,但是人一多也有得空打上他们一两记,没几下便有两个侍卫被打伤了,那些灾民一轰而抢,便要冲上前搬东西。
丁智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本来这民不与官斗便是至理名言,他也没看过京城有哪些百姓,大胆的与当官的找不痛快的,本想开口将他们吓跑,谁知道这些人竟然不怕,他便有些慌了:“和易现在怎么办。”
“打!”和易冷冷道,他们的任务便是保护丁智,绝不会让他受到危险。
那骆儿却道:“这些人是灾民本来就吃不上饭,你就是打死他们又能如何,选择逃脱这个困境才是正事。”
然后两人都望向丁智,若是这种事情,主子碰到了早就想出办法了,丁智还是太年轻了,让和易与骆儿更加无法信服他了。
丁智也看到两人的表情,只是他却不能怨恨这两人,这两人跟着姐姐,自然见识过姐姐的才智,他又怎能与姐姐相比呢。但是他亲口对姐姐承诺过,一定会成为顶立地的男子汗,他绝对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丁智皱眉看向与灾民缠斗在一起的官兵,大体上还是灾民一个个受伤的多,这些个靠天吃饭的百姓们,若不是被逼到绝望又如何会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呢。丁智眯着眼睛,突然叫了一声:“都给本官住手!”
现场杂乱声突然停下来,所有人皆望向突然出声的丁智。
“你们可是这次急雪受灾的百姓。”
那些灾民互望一下不知道该回什么,人群中一个年龄约有五旬的老人走出来,看着丁智小小年纪,却一身贵人的气度,而且从始至终身边一直有着包围绕保护着,便知道这车队里他是说话算的,至于本来跟丁智前来的两个帮着筹划记录的文官,此时正躲在马车里吓的瑟瑟发抖,此时根本不敢露面。
王潇妮坐在马车上,微微掀开一点车帘,望着车外的丁智冷傲的站着,心里一顿,竟没放下车帘继续旁观着,这种时候她这个女子下去也没用。
灾民中那位老人走过来冲着丁智立即跪下,那些灾民见老者突然如此,不禁有些发懵,但是看样子便是以老者唯命是从的人,他们虽然迷糊不解,却纷纷跪下来,现场情形突然一变。
那老者跪在地上不禁老泪纵横:“大人,草民们也是没办法啊,我们村子在远山的山谷中,本来就是个三面不通地方,那里比一般村庄还要穷,平日里就是靠着一家几庙地过活的,房子也又老又旧,这一回雪虽不大,却是让村子的粮食产量减了半成,更是压垮了好几家的房子,眼看着年根底下了,我们往年都是打了粮食换银子的,这年不但过不成,这一回怕是连命都快丢了。我们这么一合计,也实在没办法,为了活命、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只能抢几个车队,先将这个年过出去。若是不成,我们也活不成了,还不如拼上一回。大人,草民有罪,可是草民也有孩子们,草民不想他们跟着草民受苦啊。”
丁智挑挑眉,他虽然能理解但可不代表他就能认同了,这些人是被逼了,但也不该做犯法的事:“朝庭没有发放粮食吗?”按理说,外面受灾,每年朝庭都有一批特定的银两或粮食赈灾的。
“大人,若是朝庭发了赈灾的粮食,我们怎么还敢做这样犯法的事呢。”
丁智眉头一皱:“本官是奉皇上出行的,你们若是敢打劫我的车队,不但你们要死,便是你们九族之内也要受到处斩之刑,你们如此之做,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那些百姓一听不禁吓的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他们只是一时饿肚子快受不了,这才想抢些东西,怎么会想到丁智竟然这么大来头,那皇上想杀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顿时都没有了争抢的心思,就是那老头也吓的脸上表情更难看了。
丁智又道:“你们是居住在哪里,属于哪个城的管辖范围的。”
那老头小心回道:“回大人,小人便是住在几里外的山谷之中,正好属于前面城镇的隶属地。”
“如此你们先跟着我上路,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便在那里,那座城官府有权发放粮食解你们之困。”随后丁智又冲着和易道,“再找些药给受伤的简单包扎下,进了城再仔细查看伤势吧。”
却没看那老头,也正是山谷村村长脸上有些怪异,可是看到村民脸上松一口气又带着期望的眼神,不禁叹一口气。
每年受灾,官府就很少发放银两之事,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村民们抢劫过路行人的想法,只不过这村长又想,这位大人既然是代天子出行的,那城里的大人想必也是听他的,说不定真有办法呢,反正都到这份上了,而且抢了这车队他们也犯下大错,若真能不问罪还能有些过冬的粮食,那是再好不过的,现在他们还有什么不博一回的理由吗!
丁智的车队再一次上路,只不这一回车队后面有着一群身着破烂的百姓跟着。
其实在这里丁智足可杀了这些犯乱的百姓,但一他是代天子出行,这样杀伤这些百姓的事,让有心人知道会说丁智借皇上的名声胡做非为,他可就大麻烦了。而且这些人到底也是情势所逼,丁智奉皇命出行,也是有巡查的职权的,若是能帮助解决这件事,百姓不但记着皇上的好,更要记着丁智的好。
在朝为官的人哪一个能说他没有野心,是那些朝庭重臣,还是那些微小随从没有?便是那些中立的,想要手握重权又想过的安安稳稳的,这不一样是野心吗?丁智此去边关凶险,可是能办成这件事,在百姓之间有了威望,这不但是大功德,同样也能震慑下边关那些大将,因为这些常年守城的兵将们更懂得,在百姓心中树立威望的重要性。
和易骑着马,和驾着马车的骆儿对看一眼,眼中带着一抹笑意。
主子的弟弟岂会是平庸之辈呢,或许是他们多虑了啊!
京城护国候府,一早上殿中监山大人正妻苏氏登门,为的自然是山诚与云希雨的婚事了,苏氏一身深蓝色流苏外衫,头戴八宝钗,眉目柔和,只是那双眼睛却时不时有精光闪过。
经过丁紫提前打招呼,蓝老太君与刘氏却不怎么喜欢再见这个苏氏,不过人家登门,你总不能不招待。
“没想到今天苏夫人登门,真是怠慢了,苏夫人快请坐。”刘氏笑着迎了上去,那苏夫人随手握着刘氏的手笑道,“刘夫人这是哪的话啊,咱们都是马上成亲家的人,哪里还这么些个客套啊,你我都不是外人了。”说着苏夫人还眨眨眼睛,刘氏嘴角一抽,笑的有些尴尬,她们护国候府已经不想与山府结亲了啊!
丁紫来警告过,当天护国候云洪宇回来后刘氏便将这些事,丁紫的担忧说了一遍,本来这云洪宇也是颇看好那山诚的,但是若是他们山府与别的大臣勾结,不知道为哪个派系办事的话,这事云洪宇便万万不能答应。
因为既然这两人没有暴露,那就说明现在还不想说,而且他们有意拉拢朝庭重臣,这事成了以后,便是护国候府多无辜,当这派系暴露的时候,别人也一定会当护国候府入了这派系,没有任何给你解释的理由与机会,到那时护国候府便是不想入也不能不入,就真成被迫给人卖命的角色了!便是这只是个猜测,云洪宇也不敢冒这样的险,可想而知,云希雨的婚事,只能由刘氏拒绝了。
这事才刚落下,这苏夫人就上门,顿时让刘氏心里直犯突突,这是巧合是,山大人一家着急呢,还是有人已经发现问题了,前面两个还好说,要是第三个,就不得不更令她们在意了。
“苏夫这是哪的话,什么亲家不亲的,呵呵呵。”刘氏打了个哈哈,那苏氏一愣,扭头看着刘氏,眼中闪过丝冷光,随即又笑道,“候夫人又说笑了,咱们这儿女亲事不是谈的差不多了吗,可不就是亲家吗。”
坐在上位本来没有言语的蓝老太君若有所思望着苏氏,刘氏心里叹息一声,看样子今天不将话说明白,怕是躲不过去的,想了想才道:“不瞒苏夫人,小女近日身子不适,这婚事我看着,只好做罢了。”
苏夫人笑道:“这有什么关系,谁身子还没个不适的,再者说咱们也是先订婚,这婚事等云小姐好些再成亲倒也不急,云小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一年半年的我们山家还等的起。要是有什么疑难杂症的,我也认识一个妙手的大夫,到了他手中必是药到病除的。”
刘氏脸上笑意不减,眼睛闪着狐疑,正常情况下,若是女方在论亲的时候染了病症,大多会让人心里有些忌讳,难保这婚事成了,再过了病气给男方。
他们都是内宅的女人,对这些事很是在意的,这苏夫人怎么好像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刘氏心里微沉,只笑道:“大夫给小女看过,说就是一般的病症,不过小女一直吵着头痛,身子不舒服的。说起来也怪的很,这事好像是从我给她议婚开始的。”说到这,刘氏摇头叹息,“也不怕苏夫人笑话,我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淘气的,又是生了个女孩家,从小就娇气的很,被我们宠着长大,倒是任性了些。我当初还觉得这丫头是不是任性不想嫁所以故意装病,换了好几个大夫给她瞧,倒还真不是装的,近几天我也瞧着呢,那孩子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说着,蓝老太君与刘氏都认真的盯着苏夫人瞧,刘氏一般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这些对自己女儿名声不利的话来,但是先有丁紫后有护国候的嘱咐,这亲事必是不能成的,到时候可是影响整个护国候府的盛衰,就是最后云希雨不得不老死在这家里,恐怕为了护国候府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比起这个,说云希雨一些坏话,看清苏氏的目的就无关轻重了。
那苏氏脸上表情未变,只是眼珠子一转,接着垂下眼睛:“没想到云小姐突然染了病症,不知道大夫可有说是何时会好吗?”
“这,说是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都可能。”
苏氏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本来这两府的婚事只是在商谈的阶段还没交换庚贴,是说停就能停的,可是两府现在没谈崩,刘氏怎么可能说是因为云希雨,或是他们护国候府不满意山诚,那不是找不痛快吗,所以也只能以此为借口了。
“那我们若说等呢?”
刘氏一愣,心中再次一沉,勉强笑道:“怎么好耽误山公子,山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京城多少名门小姐心生向往,岂能因为小女身子耽误山公子的大好前程呢,那倒是我们的罪过了。”
苏氏呵呵一笑,没有其它的言语,便与刘氏聊起来绿庵堂的摆设起来,明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却没接刘氏的话,显然这个婚事她们山府还会谈,与这护国候府的婚事他们十分看重,势必要进行下去。
蓝老太君与刘氏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来者不善的想法,现在看来,这事还真让丁紫与云洪宇说对了,这山府可不是表面上的低调,那背后之人已经有所动作了,看来这朝庭另一次的风云,就要开始了!
苏氏又聊了一会便带人离开了,只不过她走了没多久,门外便有人通传,有人以山诚公子的名声给云希雨送补药,蓝老太君与刘氏脸上顿时一黑,刚才话里话外蓝老太君与刘氏一直在推拒着这个婚事,那苏氏又不是个傻子岂会想不明白,知道这是护国候府无意再联这个亲,现在外面以山诚的名义给云希雨送东西,虽然不是他的贴身之物,是些补药,可是云希雨若是收了,还是有些私相授受的嫌疑,这东西一收,岂不是在毁云希雨的名声吗。
传扬出去,还有哪个愿意再娶云希雨了,这是要逼他们呢!这山府看着是铁了心要与护国候府订亲了,现在要说山府没有目的,那绝对是放屁!
这山大人即便是殿中监,也不敢随便得罪护国候府这样将门贵府的,他那儿子没有功名也是在高攀护国候府,本来这事护国候府不同意,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样,但现在山府如此之做,背后的阴谋就寻常不了了。
“告诉他们,我们护国候府药材很多,那些东西早就备好了,谢谢山公子的好意,不过这东西为了希雨的名声不能收,让他带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山府既然这样做,那便是要死磕了,护国候府明知有危险,谁会上赶着冲上去,那不是找病吗,蓝老太君沉声道。
谁知道没一会,那门护竟然又进来了,说那人是奉主子命出来的,若是完成不了会受到处罚,小姐若是不收这东西他不能离开。
蓝老太君当下就怒了,这人死赖着护国候府门口不走,不知道惹来什么样的麻烦呢,偏蓝老太君若是将人轰走了,定会被人说是不知好歹,甚至有些人会拿两府的婚事说事,看来这山府的人就是认定了如此,让她们进退不得,为了云希雨这婚事,她们能不多考虑一些吗!
“好啊,看起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拖护国候府下水了!”蓝老太君气的直拍桌子。
“娘,我看还是将人轰走吧,这么下去外面人越来越多,还不闹的人尽皆知吗,希雨的婚事以后还怎么办啊!”刘氏直发愁,说到底这事也是她爱女心切,想找个好人家,本来好好的,偏因为这家人有些心术不正只好作罢,但若是因此破坏云希雨以后的姻缘,她如何能愿意呢,自然是想这事越快压下来越好了。
只不过有些事却不是压的事,两人还在屋子里讨论着,外面已经闹起来,那山府的下人果然因为站在护国候府门口不走,与护国候府的下人发生争执,还失手打了起来,这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事的一询问之下,自然知道了事情的大慨。
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山府的公子山诚与护国候府的小姐云希雨在双方长辈的议亲下,这婚事已经**不离十了,而且这山诚与云希雨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很是般配的,并且这山诚显然钟情云小姐。听说云小姐生病了,便叫下人送些药,希望云小姐的身体能快些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护国候府不但不收礼,还让山诚以后都不要来了。
这实在令人纳闷,这下人便没离开,在他说来这两位小子都是两情相悦了,就差最后的行礼了,怎么护国候府这么不领情呢,不领情,当初为什么乐癫癫的议婚事,这实太令人费解与不满了。没想到这护国候府偏这么牛气,人家想待到里头主子出来完成山诚的命令再走,这护国候府的下人却因为这下人不听话与人打起来了,这样的流言一传出来,不免有些指责护国候府不知好歹,而且张扬跋扈,不懂事礼的事便传出去了。
到最后有些甚至跟着声讨,虽然没有敢上手在护国候府门前,帮着上前打护国候府的下人,但有些已经往这下人身上扔烂菜叶子什么的,护国候府外顿时一睡狼藉,等蓝老太君与刘氏听到消息匆匆赶出来时,外面已经一阵哄闹声,场面十分混乱。
“都给我住手!”蓝老太君怒吼一声,现场停下来,蓝老太君生着气,身上气势自然大涨,倒是有着几分不怒自威,一怒震人的架势,蓝老太君冷冷扫视着下面的众人,“什么人胆敢在我护国候府外面捣乱,来人啊,去请京兆府尹来,这些大胆之辈竟然敢轰闹朝庭重臣之府,根本没将皇上看在眼里,足够判他们生事捣乱关他们一年半载的,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据。”
蓝老太君这话一说,刚才出口叫骂甚至上手扔东西的顿时吓的白了脸,细细想来,他们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没仔细想清楚,真说起来,还真就如蓝老太君说的一样生事捣乱,若是一般的人家还好,给点钱就了事了,若是护国候府追究,他们真要做牢了!
那山府的下人脸上表情变了变,立即冲着蓝老太君与刘氏行礼道:“老太君,候夫人,小人是奉了夫人之命给云小姐送些补品的,少爷听说云小姐生病了,也关照给他带句好。”
刚才这下人可不是这么说的,直说那些补品是山诚送的,现在倒是变成苏氏送的了,这长辈关心晚辈身体送些补品,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若是还不接,就有点太不通情理了吧。
蓝老太君面上带着冷笑:“不用了,你这小子说话不前不后不清不楚的,前一句说是你家少爷送的,现在便成了你家夫人,这样的人,这样的礼我护国候府可不敢收,就是你到底是不是山大人家的家仆本太君还不知道呢,你回去吧,若是再执意纠缠不休,休怪我一齐将你送去查办了!”
“说起来你还是这次事件的闹事主凶,要不是你传话传的不清不楚的哪有这些事,还带着这些不明真相的来闹事,你才是罪魁祸首!再多言,传我命令,直接拖去京兆府里说!关府门!”蓝老太君到底是有气势又有力度的,而且更懂得揣摩人心,这些人本来对蓝老太君威胁将他们送到京兆府有些怨言,现在一听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这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闹事便罢了,还拉他们下水,简直可恨透顶!
那些知道他是山府的,不禁也有些埋怨那山公子也是个不会办事的,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能随便收你送的东西吗,到时候传出去怎么见人啊。
那山府下人脸上变了一变,冲着护国候府关闭的门冷冷瞪了一眼,这才回到山府复命。
一关上府门,蓝老太君立即沉下脸,脸上满是阴沉:“快去叫候爷回府。”说着又对刘氏道,“你吩咐下去,让府中下人都机灵点,最近府外面有可疑的人物盯紧了,敢往护国候府门前凑的都打出去,看来我们护国候府真是让人盯上了!”
“娘,你放心,我省得。”刘氏沉着脸,没想到为了云希雨的婚事,竟然惹来这么多麻烦,刘氏也有些悔不当初,怎么就听信流言觉得那山诚不错了,看来这可不是什么良配,还是祸事啊!
那山府随从回府,直接进了正厅,正厅里苏氏就坐在主位上,另一侧一个身着银锦锻,头扎白银冠,相貌俊逸,眉目风情的,正是传说中那个山诚,这下人一进大厅立即跪下道:“小人有罪,东西没送成。”
苏氏倒没什么意外道:“他们不收,那后来呢。”
“后来小人就依着夫人的意思故意闹事,与那护卫打起来,也引来许多百姓,对护国候府都很不满。本来事情大好,但是那蓝老太君与候夫人出来了,蓝老太君要将闹事的送到京兆府去,那些人怕事就不敢动了,后来这蓝老太君要处置奴才等,然后关了大门,奴才只好回来了。”
苏氏眼神闪了闪,转头望向山诚:“诚儿觉得这事要怎么办?看来护国候府已经起疑了,今天我去询问婚事,她们左推右拒,连诅咒自己女儿的事都做出来了,看来是说什么也不想结这个亲了。”
山诚沉默了下,声音代低的:“这件事由不得他们,主子要他们护国候府的助力,他们就得听命,既然他们这么不识相,那就不能怪我们,这个婚事她们不想结也得结!”
“这……诚儿准备怎么办?”苏氏人疑惑道。
“娘你从明天开始,派你身边得力机灵的嬷嬷去,态度低调些,天天往护国候府送补品,他们不要就让人在外面等着,这一回我看她们拿什么借口。到时候云希雨的名声臭烂一条街了,他们还不嫁女儿,就等着全京城的笑话护国候府吧!”山诚嗤笑一声。
苏氏皱皱眉:“可是这样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啊,岂不是显得咱们山府上赶着求亲有意高攀吗,再者说,若是护国候府当真不同意这婚事,要怎么办呢。”
山诚冷笑:“若是他们甘愿毁了那云希雨,她们便坚持着吧,给主子效命那可是护国候府的福气,他们竟然如此不知道自爱,也就怪不得我们了。若他们执意不服从,到时候就得让他们尝尝厉害的,这云希雨他们总不能一直守着不让出府吧!”
苏氏一愣:“诚儿你是想将云希雨掳来?”
“关健时候杀鸡儆猴,护国候府也是传承的贵族了,为了一个小丫头想置家业于不顾,那护国候可没这么傻,就是那个蓝老太君也不是这么糊涂的,娘你别将一个早晚要嫁的女儿想的那么重要,女人还不是男人与家族利益的筹码!”听着儿子冰冷的话,苏氏心里一沉,她儿子与相公也是这么想她的吗,最后却是叹息一声,是与不是与她又能如何呢?
不过她却还有些担忧道:“诚儿,这事还是先与你父亲商量一下吧,说到底那护国候府,也是安王世子妃的外祖家,如此做,安王世子若是报复可就惨了。”
山诚脸上也沉了沉,但是沉默一下还是冷声道:“安王世子又能如何,还能左右大臣的的亲事吗,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
苏氏再没言语,不过回到房间,就让自己最得力的嬷嬷照着山诚的吩咐行事,心中感慨,他们这个主子要是不能夺得大宝,不然他们一家就毁了,他们这对父子信那人若神明,偏她看着那人就是阴沉不定,真不知道山家未来会如何!
翌日,那位嬷嬷便照吩咐去护国候府送东西,本来经过昨天的事,今天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开门闹出事来,这嬷嬷见不开门也不当一回事,只是手捧着东西站在护国候府门前等着你什么时候开门,我什么时候将东西送进去,你护国候府想一直掉人面子到什么时候!
周围人群越来越多,虽然不敢再冲动坏事,可是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怎么阻止的了!
而这件事越闹越大,没几天便闹的满城风雨,然而护国候府刚开始不开门接礼,现在更没法接礼了,百姓指责护国候府高傲自大,不知礼数,张扬跋扈的声音不绝于耳,连云洪宇上朝时都被皇上问候了,但是事已致此,他们突然软下来,那就等于接受山府的抵毁,而云希雨还要嫁进山府去,经此一闹,先不论云希雨嫁过去会不会得到幸福,便是山府能想出这种恶毒的的方式,他身这个主子也不是护国候府会投靠的!
最坏的打算就是牺牲云希雨的幸福,大不了护国候府养一辈子,而云希雨本来对于将来的事就很迷茫,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闷闷不乐,反而高兴的开解亲人们,倒是让他们压力小了一些。
只是这件事还没有完呢!护国候府岂能不反击!
安王府内,至从听到雪灾之事,丁紫心里是担心的,日常生活却没落下,她派出去的都是好手,日日用秘密方法传着消息,到现在丁紫并没有收到他们有危险的信息,没有生命之危,丁紫倒觉得丁智多磨练一下也是好的,丁智不是女儿家,总是要成家立业的,没有担当怎么得了,这次出行正是个机会,所以丁紫虽然担心,却从没想过阻止。
对于护国候府的事她自然也有耳闻,只不过正如护国候府众人的想法,既然人家已经出手了,大不了接招再出招,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丁紫反而每日让水嬷嬷拿了中馈的各大账本与事务给她,她带着喜儿铃儿玉瑜亲自查探,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外面的事再乱,内里的事不搞明白了,到时候给她一击才是麻烦,她可从来不信任吴双!
于是众人十分仔细认真的查看账本:“你们先将王府近十年来大笔出入的账目挑出来标好,进出有问题的也要挑出来,有一点点疑惑的也要找出来,然后慢慢排除,这吴双掌中馈这么多年,我就不信她这么干净。”
至从丁紫去过蓝悠院后,那头反倒安静下来,丁紫不觉得吴双她们真的怕她了,反而觉得她们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招呢,如果想不出她们想做什么,那不如她先出击!丁紫觉得乘胜追击是必要的,于是这中馈便是出口。
吴双不是最受安王爷信任吗,那在她现在摇摇欲坠的时候,再给她痛痛一击,想必吴双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丁紫一连用了五个日夜,带着喜儿她们查了千余本账本,最后整理出来的有问题的账目拿到中馈库房去对,然后再进行盘查,按账本上来看这两个地方都没有问题,可是盘查的过程,丁紫却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中馈库房里那些东西有些保护不佳损坏,还有丢失的,堂堂安王府里,竟然丢失损坏二十余万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丁紫拿着喜儿他们整理出来的账本,翻看了下,接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最后冷冷的笑着,眼中闪泛着光芒,这里面可有安王爷的铺子,还有当年安王妃的嫁妆呢。
好啊,吴双你倒是真不贪心,怎么没把安王府直接卖了呢!
丁紫“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现在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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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双蹦哒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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