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被陌生男人一吼吓的一激灵跳起来,看到来人,气的憋红脸大骂着:“马世你个狗奴才,放你妈的狗屁,你们自己家腌臜龌龊便罢了,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师傅要医德有医德,要医术有医术,偏被你们诬赖,你们不得好死!”学徒气的大骂,眼眶中隐约泛着泪光,显然这学徒对他师傅很有感情,而这尚书府府里发生了什么事,连累了这蒋氏医馆的蒋大夫?
“哈哈!医术医德,算了吧,也就你还信蒋太那老匹夫,当时的事我们府中的人可都看到了,他下毒害人证据确凿,不然京兆尹为何别人不抓偏偏抓他!”马世冷冷一笑对于学徒的说词颇为不以为意。
学徒看的眼神渗红,恶狠狠瞪着马世,大有恨不得将他撕成几半的杀意,刚要说什么,从后堂走进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袍,面容俊秀的男子,长发翩翩只有一根木籫别起,几缕发垂下,灰衣衣摆处沾着几许黄色的渣子,丁紫鼻间闻着淡淡药香,看来这人刚才应该是在配药或晒药之类的活,便是马世口中的蒋凡吧。
“马世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吧。”蒋凡冷着一张俊脸,看着马世张狂的样子,神色里颇为不屑。
马世被看的混身不自在,眼神闪过狠戾,脸上堆满笑意:“蒋凡,你该清楚的很,你爹以前虽然有些名望,那不过是因为没人发现他心怀歹毒,为了钱可以致人命于不顾。这一回他在尚书府里被人赃俱获,发现他下毒害府中姨娘一事,任谁都知道这事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你们还想替他隐瞒什么!”
丁紫微微皱眉,眼神在马世与蒋凡之间来回扫动,尚书府姨娘被害,那是本该掩示下去的腌臜事,为什么这个尚书府的管事,如今好似要将此事闹大的嫌疑?当然了,现在这外面,蒋氏医馆肯定被之前蒋太被收买下毒一事闹的无人敢登门求医,而且蒋氏医馆并未开在闹事区,便是这马世上门来闹,想必也没几个人听到在意的。
只是那蒋太明显又被京兆尹带走关压了,犯了什么事也与蒋凡无关,马世还来这里闹什么?这事透着颇有几分古怪,却是引起了丁紫极大的兴趣。
“马世你乃尚书府的总管,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尚书府的下人都像你这么闲吗,天天来我这里就为了告诉我,我爹是如何的心思歹毒给你们府中下毒?呵呵呵,也是有什么主子也会有什么奴才,嘴巴可恨,心肠恶毒,便连那长像看的都令人作呕,你怕是在府中待着被人厌恶过分了,才出来上我这找不痛快吧。”蒋凡冷笑,喝道,“马世,别以为我怕你,别管我爹到底犯没犯事,受没受冤枉,最后会落的什么下场。我可是大齐的良民,你们尚书府位高权重又如何,你不过是尚书府里一个奴才,说白了不过就是尚书府里养的一条狗,在我面前你是下贱低贱的,你天天上我医馆来闹,我有权利告你闹事叫京兆尹派官差抓人。”这蒋凡看着有几分斯文气,但是骂起人,讲起道理来却是说的头头是道,那养的一条狗,更是狠狠痛击马世的痛处,让他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白一阵,眼底杀气尽现,双拳握的死紧,如果他再被刺激一下,丁紫绝对相信他会动手。
眼中闪过丝玩味,看着蒋凡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长处,但样子不错,而且头脑清晰,且十分聪明。马世若真动手,便进入他下的套,若是不动手,那本身便处于背动,原本的趾高气扬根本不可能再存在。
果然马世脸上恨的可以,最后却是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总算是马尚书府的大管事,还不会冲动的坏了事,他暗想着此行的目的,便道:“蒋凡,我们老爷是心善的,祖母也是可怜你的。你从小便没有娘,是你爹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也当上了大夫为百姓治病行起大功德。可是这人是会变的,你怎知你爹的所有想法,他为何不会做别的事,谁手上没一件半件的错呢?或许他后悔了,可他是个医,本该以救天下苍生为已任,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一已私欲害人性命,这事便是你们信与不信,那都是事实!”
蒋凡脸上闪过一丝伤痛,眼底有着一丝不确定,马世说的对,他并不是蒋太,便是信任他的父亲品性,可他必竟并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出于什么考虑做什么事,他不能有十足的把握。当时蒋太被京兆尹带走,那便是有着十足把握与证据的,在众多人证物证下,蒋凡又能用什么来反驳,只是以蒋太的人格保证,只凭他是蒋太的儿子?这便是在大堂上,可信度都是相当低的。
马世见蒋凡脸上闪过犹豫,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可是天天跑到蒋氏医馆来闹,这蒋凡都够倔犟的了,竟然这么久了心里才有着一丝丝的松动,要是别人没个几天就被动摇了。眼中闪过丝阴谋得逞的阴笑,但是伤感中的蒋凡与那学徒却没见到,反便躲在一处的丁紫逮个正着。
这里面果然事中有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只是尚书府何必为了一个医馆如此大费心思,这不太合常理啊!
“蒋大夫,你的医德医术小人是信的过的,可是别人知道蒋氏医馆发生这么许多事,还如何信的了,你看看现在这蒋氏医馆,一天都不会有半个人前来看诊,你们如此坐吃山空,难道要等着饿死吗!蒋老大夫原来的人品也是不错的,似乎在牢里也交待了,只是这两年不知道如何想差了,才犯了几件事,我们尚书大人怜你们蒋氏医馆在京城中救了不少人,也不想蒋老大夫便这么被处死,靠着与京兆尹的关系将案子拖了拖,可是你也知道的,我们大人只能做到这些。不过以蒋老大夫的为人,尚书大人还愿意为其求求情,希望能免其一死。不过说实在的,这官员这间的走动啊,可不止光靠张嘴说说便行的,上下没个打通的过程,这事就难办了。”马世滔滔不绝的道,听的蒋凡脸上渐渐阴沉下来,丁紫心想,接下来才是马世总来此威逼利诱的目的,也就是尚书府的目的吧。
“蒋大夫,我们尚书大人愿意出钱盘下这间医馆,将来找几个坐堂大夫将蒋氏医馆原本救天下苍生的伟大意愿继承下去。尚书大人会给蒋大夫一个满意的价钱,到时候蒋大夫拿这笔钱出了京城,不论去哪个地方都好,你还能做你向往的大夫,你还能救天下苍生。不过是换个地方行善,这些并没有区别吧。其实蒋大夫本来在京城继续待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尚书大人完全是为了您着想啊,现在你们蒋氏医馆的事也算闹的颇大了,你就是待在京城里,又如何发挥今生所学,小人想便是蒋老大夫也不想您如此吧。”马世这张嘴倒是会说,蒋凡眼中已闪过挣扎。
是的,一开始蒋凡确实如马世所有说完全相信父亲蒋太的为人与医术医德,绝不会做那些腌臜事。可是马世天天来医馆里闹,先是大吵大闹咒骂蒋太做事医德有失之类的,后就会软语轻商,前后变化之快,本来蒋凡都是当成笑话来看,可是时间一久了,他的心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京兆尹在京城里办案也算是比较公正了,他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也是让老百姓比较信服的,在京城百姓心中比较有威望。他是不信爹爹会如此糊涂为了几个银钱,便会害无辜的人,可是京兆尹是依证据办事,人证物证俱体,他再不信,那些证据都不会消失。这便像是一记钉在他本身信心上的钉子,本来看着钉孔挺小,但等到过些时间,开始发炎破皮时,却足够让一个人心笙动摇了。
“蒋大夫你好好想想吧,蒋老大夫也希望你平安的,据我所知,蒋老大夫在牢里还交待了几件事,事关几个人命官司,案子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可是那些无辜惨死的家人怕是对蒋老大夫心存怨恨,蒋老大夫在牢里待的这段时间也深觉自己的品性过失,他很懊悔,老爷这段时间对他照料少许,他便带话出来,他希望你离开京城这是非地,去外面过过轻松悠闲的日子,他最后便是任何结果都没有牵挂了。他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若是你们父子缘份未尽,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马世双眼炯亮,隐隐跳动着什么心思。
“我还是信我爹的……”此时蒋凡的话有些无力,好似在提醒自己摇摆的心,又像是在向人解释一般,小学徒看着心里不好受,低低叫了一声,“少爷,老爷心肠好,怎么会做那些事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少爷你别放弃啊!”只是这话,连小学徒自己也不确定了,似乎只有认定蒋太无辜,才能让自己心里平静一点。
马世见此心知没有留的必要,只是叹息一声道:“蒋大夫还是好好想想吧,这或许是蒋老大夫的最后心愿了,小人不打扰了。”说着马世转身离开,站在堂中的蒋凡小学徒半天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待着,一股脆弱与无力感在他们身上蔓延。
从头看到尾,喜儿与铃儿有些同情这个蒋凡大夫,看的出来,他是极孝顺的,那个蒋太大夫对这个儿子也是极好,以前也是对着自己儿子有着极大期待的,这本是一个父慈子孝让人称羡的两父子,却因为蒋父的错误可能要葬送了。
丁紫眯眼想了想,余光看着渐渐远去的马世,嘴角勾起冷笑:“你不相信你父亲了!”
“谁!谁在那里!”屋中突然多出陌生的女声,让蒋凡与小学徒都惊了下,蒋凡立即喝了一声。
丁紫与喜儿铃儿主仆三人从阴影中走出,蒋凡愣了下,这三个竟然都是相貌极好的女子,由其那走在前面的少女,优雅从容,完全没有被人发现偷听的心虚与懊恼,她莲步微动,脸上貌容比花还娇艳,真是少有的美颜。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蒋凡惊了下反映过来,倒是让丁紫多了丝欣赏,她从不对自己的优秀太过谦虚,这个身体年龄还小身体还没有长大,可是相貌却是少有的。一般男子见了有蒋凡如此心态实在太少,因为她没有在蒋凡眼中看到丝毫**来,这十分难得。从这点上来看蒋凡品性不错,而且从言谈举止上,以及刚才他与马世的对话中来看,蒋凡应该也有乃夫蒋太的风范才对。这个蒋氏医馆虽然不能让他们富贵荣华,但是也绝对不会过的太辛苦。
她也是会医术,算是半个大夫,在她看来,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她愿意救那些无辜的人,只要不是良心已泯为富不仁的大夫,让他们故意害人是很难的。并且他们也说原来蒋太医德医术都是京城一些百性公认的,若不是出了这事,怕是也没什么人会相信蒋太的狠毒的。
马世劝说明显含着某种目的,种种原因,丁紫愿意相信蒋太有五成机会是无辜被冤枉的。
“我愿意相信蒋太大夫是无辜的,便是真的是他做的,或许他有着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你……你愿意相信我爹!”蒋凡本来黯淡下去的双眼立即明亮起来,在所有人都说他错的时候,他也渐渐被流言所扰,觉得他或许真的错了,当这个时候有人选择相信他,他的信心猛然攀涨,像是抓住了溺水时的浮木一般。
“我先问蒋大夫,你可有去牢中见过你父亲。”
蒋凡摇头:“父亲此案涉及多条人命,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我无法进去探望。”
丁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么你大可不必理会马世的话,如果马尚书真有意救下你们,真的对你们有怀才之心,他不会报官。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是他一手促成的,断不会为了你们父子从中调结与传话,便是传的话也十有**都是假的。你父亲到底想说什么,只要你亲自从他口中听到,才有七成可信度,其它的马世说的再多,九成九都是假话。而我却相信自己的直觉,蒋太老大夫,或许是被冤枉的。”
蒋凡眼睛亮了亮,随即垂下眼睛:“姑娘心善聪慧,可是当时人证物证俱全,便是我不信,怕是也无法救我父亲。”
丁紫自信一笑:“未必!”
蒋凡一愣不可思议看着丁紫:“这位小姐你有办法?可是你为什么帮我,我们无亲无顾,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也很奇怪。
“我当然是有我的目的,我要你们蒋家医馆!但是前提是我可以帮你救出你父亲,不论他是否无辜!”丁紫黑眸灼灼闪烁,听的蒋凡心头大震!
蒋凡在犹豫,因为丁紫这个承诺太诱人了:“小姐如此承诺有何自信,看小姐身份确实不凡,可我不认为京兆尹会糊涂的只因为你几句话便放了我爹。这个医馆是我爹一生的心血,是他最后的坚持,我很想帮他将蒋氏医馆发扬光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弃。但是一一若与我父亲的生命相比,我愿意!”
丁紫眼中流光异彩,闪动着一丝感动夹杂欣赏,身后的喜儿铃儿也感动的红了眼眶,蒋大夫的话说的好令人心痛啊:“这位小姐,你真的信我爹他是无辜的吗?”
“原本只有五成,现在我信了九成!我还会来找你的,在此之前不要答应尚书府任何事情,京兆尹那边你无需担心,若是他会那么快处理了蒋老大夫的案子,便不会拖到现在,这其中定还有什么你并不知道的原因,不过这方面我会找人查。另外这两日你便求见京兆尹,若是他不见你,你便天天去。别人问起你便说许久不见父亲甚是想念,并且你不知其中案情到底如何,不知道蒋老大夫在里面受到什么折磨与痛苦,越多人知道越好。京兆尹见你,无需急着见你爹,你只需让京兆尹升堂办案时要求随堂听审,你是蒋才能大夫唯一的亲人,在对案件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也可以翻案。若是他不允许,你可以往上告请求案件还原真相。京兆尹绝不会因为多你一个听审的,而让自己官职受到动摇。最好可以办个公开审堂,让城中百姓也来听听,到时候对案子会有极大的帮助。”丁紫越讲到最后,蒋凡的眼睛闪的越亮,望向丁紫满是赞叹。
“这位小姐请放心,只要你能将我爹救出来,这件医馆就是你的。”
“好,我们走吧。”丁紫点点头,带着喜儿铃儿转身要走。
“小姐等等,我们不需立个字据什么的吗?你这样走了,若是事情办成了我不守信用怎么办。”蒋凡愣了下,然后叫住丁紫疑惑道。
丁紫头也没回,声音低沉:“不需要,我若是能将蒋老大夫救出来,同样的我还能让他进去,违背誓言的结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蒋凡身子大震,望着丁紫的眼神,心中久久回荡不去,但是女子坚定的声音,以及分析的事情不断回荡在自己脑中,却奇异的将他动乱的心平复了。这个女子不是寻常人,从她出声开始,他便知道了,但是他没想到之后的震撼会这么大!
丁紫与喜儿铃儿刚一马车,丁紫的脸立即沉下来:“去福来酒楼。”
喜儿铃儿心中一咯噔,却是听命的让车夫转到福来酒楼。
福来酒楼已开有快两个月,因为原本便是酒楼,有着一定的老主顾前来吃饭,现在重新装修,又是与旁边名为招财进宝的赌场相连,这般奇特的组成,让不少新顾客也纷纷前来看看。福来酒楼花了大价钱请了厨房前来坐阵,手艺自然不错,开了还没有一个月,这招牌便打了出去,虽然还不至于整个京城皆知,但是在京城的第三四街,也就是后街城南街已打响了名号。
丁紫她们前来时,已经临近午时,此时福来酒楼宾客不时出入,脸上都带着几分目的性,不是为了饱餐一顿,便是为了饭后好好摸上几把,倒是同时带动了酒楼与赌坊的生意,看的不由让其它同行有些眼热。当然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不过才刚开,收入还不是很可观,一时也没引来什么不良竞争。
丁紫三人带着面纱,进入福来酒楼直接来到柜台处,柜老掌柜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名叫富大。长的有些富太,眼睛却很小,一笑起来都看不到眼睛只成为一条缝,却难掩双眼偶尔闪烁的精光:“三位姑娘请进,福来酒楼菜品极佳,保证让你们吃的流连往返。”
丁紫点点头,喜儿从后面递过来一锭银锭子,直接摆在柜台桌上,丁紫道:“我要你们招牌菜五种,三道鲜口凉菜,一壶上好女儿酿,三道饭后茶点,茶上大红袍,我的丫环有些茶艺,无许你冲泡,直接上东西便可,我们会自己处理。”
富大眯眯眼猛的一睁,精光闪烁,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向往与尊敬:“客人是在大厅还是楼上包间用膳。”
“上好的包间,我喜清静,也喜欢花,若有点缀梅花的房间更好。”丁紫面无表情回道,富大眼神闪过丝锐利,嘴角难掩喜意。
“小姐楼上请,小的马上叫人准备,饭菜一会就得了!”富大快步走出柜台,亲自带着丁紫到好的专属包间,正是当初要五虎建造时,为丁紫特意准备的房间,不对外人开放。
“小的富大,见过主子。”五虎的卖身契都在丁紫手中,身份上自然是她仆人下属。
而五虎几人也从丁紫这里得到了灵感,新的旧的兄弟皆需签订卖身契,那些不愿意为他们再效命的,给了些遣散的银子便放人走了。而留下的这些人也经过了许多训练,并且训练出师能为他们卖命后,这训练也从不间断,训练的项目越来越严峻,林虎他们都很清楚,他们现在做的这些危险性有多大,这样的训练只是为了让弟兄们更安全一些。
富大是五虎当初带的旧部下,也是弟兄里比较精明的,酒楼这地方不同别的,没个三寸不烂之舌与交际手腕绝对无法胜任,刚才丁紫与富大的谈话其实是当初丁紫与五虎定的在暗号,能说出这些暗号的皆是组织里的高层人物,而富大也算是比较得力的,五虎并没有隐瞒他们的主子是个年轻女子,所以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丁紫便是他的主子。
“嗯,你去叫五虎前来,我有事要说!”丁紫声音极冷淡,让人听不出喜怒,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富大心中大惊,他原本还疑惑为什么五位大哥会甘愿在一个女人手底下,现在似乎也明白了几分。这个少女岂会简单,只是她话里的意思,让富大不免有些打鼓,主子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她身上没半点轻松感,应该是被什么气着了吧。想到这富大言行更为小心。
“主子稍等,虎哥们他们各有事情,并不在一个地方,恐怕不能马上赶来。小的马上派人速速通知虎哥们。现在已是午时,主子忙了这么久,怕是肚子也要空了,不如一边吃一边等可好?”富大态度放的极低,只是话中意思多少有点为五虎请好的意思,丁紫眉角微微一挑,看了富大一记,这倒是个人才。
“去吧。”
“是,小的这就去办。”富大松了一口气,主子气势虽是惊人,却不是不讲理的,还挺好说话的,紧张的心平复了些。
“小姐,这掌柜的可是个人精。”喜儿感慨,铃儿也纷纷点头,十分赞同,这还是她不停深思小姐与掌柜的对话才想出来的,小姐最聪明,可是那掌柜也不笨。
丁紫笑了笑:“看看这里如何,正式迎客时我们都在府中,还没出来瞧过,先尝尝这里菜品是否夸大。”
“小姐吩咐去做的,岂能差的了。”喜儿笑眯眯的说,也忍不住奉承起来,但这倒不是拍马屁,她的小姐绝对当得这些夸奖。
福来酒楼对面一家玉器行二楼,一个半开的窗户正对福来酒楼包间,也正对丁紫的房间。丁紫房间窗户紧闭,并没有打开的打算。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探探。”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上身被绷起肌肉撑起衣服,更显男子精壮的身体,此时正一脸恭敬问着坐在他身侧的男子。
男子华衣戴玉,同样是一身黑衣,却与壮男完全两个气质,他更冷更霸气,眉眼间却是如华风彩,便是男人看上一眼,也要失神一记,不是蓝青凌是谁!
蓝青凌手持玉杯,安静的把玩,从来到此处只抬眼望了对面紧闭的窗户一眼,蓝青凌便安静的把玩手中的各色玉器赏看,神色平静异常,看不出喜怒。
“福来酒楼才开了不到两个月?”许久后,蓝青凌平淡的声音才传来。
“是的主人,开了不到两个月,旁边的招财进宝也是一同开的,是一个老板。只不过开的时间不长但属下看来他们并未赔过,生意还会蒸蒸日上。据属下所知,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都是城南街三霸之一五虎的生意,当初盘下这两家店铺时,以不正当手段低价买进,自然比普通商人少了赔率。”蓝卓平淡的将所知全部告知蓝青凌,蓝青凌眉头微挑,却是看着对面勾唇一笑。
“这五虎绝对不可能是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的老板,我看她,或许可能。”蓝青凌指向对面,蓝卓有些不信的瞪大眼睛。
“丁小姐虽然被封了女官得了不少赏赐,可是里面大多是死物,现银不过千两,并且在丁小姐得女官之前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已经开始营业了。她是深闺女子,恐怕难以一时拿出这么多银两吧。”有些话蓝卓没说,蓝卓是蓝青凌手下最得利的帮手,他知道的往往不比蓝青凌少。丁紫在侍郎府是什么情况,当初在护国候府,要不是他听了主子的命令,暗中引红梅前去,丁小姐便是有些功夫怕是也不容易脱身。在皇宫之中他们虽然没直接出手,可是却时刻关注的事态发展,对于丁紫当时的化险为夷,他确实感到吃惊,深深明白对丁紫不能与一般官家小姐相提并论。
但是这不等于丁紫能坐地挖金,翻手使能拿出一两万两银子做生意,但是主子的话从来没错过,难不成丁紫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心里不免有些明白,主子对丁紫的在意了。本来主子便不是会被美色所迷的,丁紫便是再美,也不能说绝不仅有旷古烁今,更何况主子容貌便是女了也少有能及的。但丁紫这般才智的女子,另外当初在白云庵外毫不留情踢男人命根子的狠劲与霸气,倒是与主子极相配的。
毕竟在那里,小家碧玉的女子只有找死,主子的女人不能比他弱,不能靠着主子的庇护生存,要能彼肩而站。主子便是因为如此才看中丁小姐的吗?因为她是主子最合适的妻子人选?
“主子,那我派人查查吧。”
“不需要,她很聪明,我想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表面上不可能是她所有,查的太紧反而打草惊蛇。”蓝青凌慢慢抚摸通体翠绿的玉杯表身。
第一次见面,她便是一身绿衣,显得活灵活现,泼辣霸道,尊华尽显,这个女人身上的矛盾点为何如此之多?
五虎五人一听接到富大传出的信,便立即放下手中的事赶往福来酒楼,他们现在并不常常聚在一起,因为他们每人都被丁紫分派了不同的任务,自有自己的事要忙。赶路途中,他们心里不断翻滚,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自认了解小姐一些特点,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便是说的丁紫,小姐自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她对自己看的眼光很有自信,那便不会总是疑神疑鬼。现在突然要求见他们,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五人从福来酒楼后门进来,聚和后一起进了丁紫的专属包间,此时丁紫已与喜儿铃儿吃了八分饱,见他们前来,喜儿铃儿马上放下碗筷起身立于一旁。
丁紫拿着丝帕擦擦嘴,淡淡撇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五人:“坐吧。”
“小姐,我们失职了,请小姐责罚!”林虎马上跪下请罪道,其它四人见状纷纷跪下请罪。
“噢?你们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所以找我请罪?”丁紫淡笑,眼底闪过抹精亮。
“属下不知,但属下知道属下们的确办事不利,让小姐费心了,请小姐明示属下错误,属下们定当加倍以成效谢罪。”天月轩连忙道,说话倒是和体的。
“起来吧。”丁紫淡淡开口,五虎对看一眼,还是听命起身,却不坐,只是安静待在一旁等着丁紫吩咐,“先跟我说说组织的近况吧。”
“是。小姐吩咐的几个情报据点已经铺开,现在情报虽还不多,但是已渐入佳境。招揽人才方面,只是低调的进行,兄弟们找的都是无家可归与无亲戚,却颇有潜力的小乞丐居多,这方面的训练还需些时日。组织中旧部下走了十几人,又招揽了近百人,不过这些人还需要一些训练,还不能与组织旧人一起工作。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只是简单装潢了一些,没有花费多少,第一个月便赚了二百两,这个月虽然还没有过去,但按最近十几天的收入,只会比第一个月要多,预估本月能有五百两以上进账。”林虎说的有些小心,必竟这些银两与丁紫当初提供的差的不止是九牛一毛,丁紫只是点点头。
“组织里的人可是安排了京城各区里了。”
“回小姐,已经安排了。”林虎回道。
“很好,负责马尚书府附近的人员,给我好好教训下,不能用直接处理了吧。”丁紫冷声道。
五虎心中一惊,立即明白丁紫的意思。她能单指马尚书府,那必定是马尚书府出了什么事,而他们没调查了来。马尚书府与侍郎府连着亲,而且马姨娘与丁紫关系不好,当初分派下去时,林虎还特意交待对尚书府要特别注意的。只是小姐话中的意思是……
“宝石大哥,组织里要增加刑罚项目了,如果没有头绪便参照各代朝庭的酷刑吧。情报组织非同其它,不可用便不能留,泄露出一点我们的消息,不但收集不到情报,也会将整个组织暴露在危险中,我不会为了一个人,将所有兄弟陪葬的!”听着丁紫的话,五虎心里猛然被颤动,眼中闪过抹异样。
但平静过后,他们十分清楚小姐说的都是对的,在这京城重地,最让人忌惮的便是两种,一是兵,二就是情报。以小姐的设想,他们的情报组织会发展到无孔不入,若是泄密出去,那便会遭到全面的猎杀,这是将头挂在裤腰带上的活,绝不能有半点马乎。便是将来情报组织的事真的不能守住,那也得是在他们已经发展让人忌惮却不敢动他们的实力才行。现在组织里绝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将其它人的生命危险全部陪进去。况且这一次明显是这名人员做事不认识忽视了重要情报,这种人员如何还留的了。
情报组织不但要让组员位感到家的归属感,还让人他们从心里恐惧着,若是背叛组织,将要承担的他们绝对无法承受的后果才行。酷刑,必要时候以药物控制也要做,同时他们心里又是一惊。小姐这样的女子以如此冷漠严酷的说出这些,那便是她老早便想好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这不过是给他们考验能力的机会,结果他们还是出了纰漏,心中实在有愧。
“错不要紧,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错误发生第二次。林大哥,你准备下去,挑选一批人出来,专门进行对组织人员的监察,如何调配如何让组织人员不能发现暗中取得他们出任务时的是否合格的资料,这可是一个重任,监察的人员由林大哥你负责。不过另外给我安排十人,这十人只能由我专管并发放任务,不会参与组织要事,同样不受组织的限制。”丁紫声音低沉,不容拒绝的威压。
五虎心中紧了紧,这个想法极好。组织的人员之后自然要接受各种盘查选优良才可真正行任务,但是组织同样需要更优秀的人才暗中督察工作,自然能让刚刚犯错的人员直接扼杀的摇蓝里。
而丁紫这十个专属于她的督察人员,同样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因为这十人将来要督察的也包括他们五人。但是丁紫不会让这十人权限大到可以管组织任何事,便是要做也只为丁紫一人出任务,算的上是与五虎地位相当,也要是人才中的人才才行。只不过这个作法倒不是对他们的不信任,一是为了以防万一,权利越高人的心态在改变,如果知道身自己后时刻有督察人员便那份不该有的人心也就不敢生出,这是丁紫自身保障。二也是这十人的督察范围将大于组织中的督察,为的也是防止这些督察是否假公济私,最重要的是不能错过任何可能的情报。至于这十人的表现,自然是丁紫自己的人去盯。
这一环扣一环,丁紫想到了任何出错的环节,甚至想到了许多可能将出起的弊端,如此缜密的心思,让五虎自叹不如。
丁紫已经用过午膳,五虎却是忙着赶来并未吃饭,丁紫直接让富大又上了些菜,直接让五虎坐下吃,并且也问了些组织的情况,随后便离开了。
刚一到府中回到紫竹院,林嬷嬷迎了上来:“小姐辛苦了,坐下休息会吧。另外小姐之前说让牙婆进府,你要挑人,牙婆已经在府中等候了,小姐什么时候见见。”
“我还好,就现在吧。”丁紫点点头道。
林嬷嬷小声凑上来道:“府中原来相熟的牙婆在白姨娘接中馈时换掉了,不过鲜少有人知道。”
丁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笑着摆摆手,她自然知道林嬷嬷的意思,这是有人想在她院子安插人手啊,她可记得她院子里还有两个无主的二等丫环呢。
如此挑战她,不好好玩玩,岂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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