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连蔓儿的意思,这件事最好是连守信去找周氏说一说。他们毕竟是亲生母子,话说的轻了重了,没别人在场,着都好转圜。如果是张氏,或者她们几个小的和周氏说,周氏恼羞成怒,还不会闹成样。
虽然按照道理说,她们是没有过的一方,这事全是周氏的。闹了起来,周氏自然是颜面扫地。这件事,难免成为笑柄,被人当面或者背后评论。这个年代不同于她前世的那个年代,家族的观念是非常重的。同做为连家人,她们的脸上也未必就多么光彩,何况连守信还是周氏的亲生。这就是常言道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就不是一第一百一十六章包子的练成个能够单纯讲道理的地方。
而且,虽然大家都,这件事除了周氏,就没别人。但是,毕竟没有按住周氏的手。周氏绝对不会承认,到时候反咬一口,这热闹就大了。
当然了,如果张氏泼辣一些,立刻站到门口去,指桑骂槐地骂上一场,周氏心虚、顾及脸面,下次也就不敢再这样做了。可是张氏是万万不会出去骂街的。
那么就要连蔓儿亲自上阵?
连蔓儿抚额。她从前就很佩服家乡的那些大娘大嫂们,手里一把笤帚,指着鸡鸭鹅,不点名道姓,就能将对手骂的暗自吐血、闭门不出的本领。但是,轮到她,她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所以这件事还是让连守信去解决吧。
“下次出再门,咱留人看家吧,要不,就锁门。”连守信这时开口道。
那这次就算了?张氏可以忍很多年,但是连蔓儿却一次也不能忍。可是她也,连守信爱面子也好,愚孝也好,怕周氏也好,他是绝不敢去和周氏说“娘,请你以后别去翻我们的”这句话的,甚至连暗示,他都难以开口第一百一十六章包子的练成。
“娘……”连蔓儿就凑到张氏身边,问张氏的意思。
“你nǎi就是这个脾气。”张氏叹了一口气。打从她过门,第一次和连守信回娘家,的时候,就有人动过她的。她当时还只当是记了,并没放在心上。
周氏倒是从没有偷拿她的,只是将她都有些记在了心上。比如说她张氏有块好尺头,过后就会无意间说想做衣裳缺了尺头,张氏一开始不知就里,就想起正好有这么一块尺头正合适。她要孝顺周氏,自然就主动拿了出来送给周氏。
周氏刚嫁的时候,有娘家给的压箱底的银子,也这样慢慢地花费掉了。
ri子久了,这样的事情多了,张氏也回过味来,周氏趁她不在的时候,翻查她的箱笼。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她的孩子也渐渐的大了,会了。连枝儿就曾看见过周氏翻张氏的箱笼。连枝儿年纪小,又老实,心里觉得周氏不该这么做,但是当面不敢说周氏,只是背地里告诉了张氏。张氏也只有无奈叹息,这样连枝儿就是再看见,也还是保持了沉默。
“包子。”连蔓儿忍不住又冲口而出。
“蔓儿又想吃包子了?”五郎问道。
大家的目光就都落到连蔓儿身上。
连蔓儿感觉非常无力,她还没有对连家的人说过包子的含义。结果就是她每次忍不住说包子,就被认为是嘴馋了想吃包子。
“娘,我可真佩服你,你咋就能忍了这么些年。”连蔓儿道。
“她是老人啊。”张氏瞟了一眼连守信,叹气道。
“娘,你不会是说,婆婆都有权翻查儿的吧?无不少字”连蔓儿有些恐惧地道。
连守信干咳了两声,扭过头去。
“那到不是。”张氏忙道,“你姥姥,就从来不会翻你舅,当面不会,背后更不会了。”
张氏再顾忌连守信的面子,也不可能在孩子们面前颠倒黑白,而提到的娘李氏的做法,也说明她心中对周氏这么做,不是没有怨言的。
可是周氏xing子刚硬,口角锋利。她却xing子绵软,爱惜面皮,心里又时时刻刻记得孝和顺两个字,因此才一直逆来顺受。
“我又没私藏啥,不怕她看。”张氏又道。
这句话,又隐隐透露出张氏的怨气来。
连守信自然听出来了,就扭过头来,冲着张氏抱拳。
“这些年,我领你的情。”连守信讨好地道。
张氏瞥了连守信一眼,扑哧一声笑了,眼角却湿润了。连守信深知她的种种忍让,他们夫妻相处,连守信常拿话来安慰她,对她是又敬又爱,细心体贴。连守信对她的好,她曾和李氏私下谈起过。李氏也替她高兴,说是一辈子,和恩爱是最重要的。这些年,她之所以对周氏逆来顺受,不仅是出于孝道,还是多看在连守信的面子上。
连蔓儿在旁边,看出连守信和张氏正在眉目传情。这对包子,感情是真好,可也不能让两人就这样把话题给岔开了。
连蔓儿也干咳了两声。
连守信和张氏这才回过神来,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年,我能受的都受了。我就想,以后我做了婆婆,决不能那样。”张氏将眼角的擦干,笑道。
这是张氏的优点。有些做的,年轻的时候,受足了婆婆的气。等到她们也做了婆婆,这股子怨气积聚在心里,甚至认同了当初她们的婆婆对她们的态度,就是婆媳间应该有的常态,也将婆婆对她们的那一套,施加在的儿身上。如此恶xing循环,所以才有人说婆婆和儿是天敌。
“娘,那做你儿是有福了,做你的闺女那?”连蔓儿道。
“你还想咋样啊。”张氏笑着道,“咱家就四个柜子,你和你姐单独占了一个,娘啥时候去翻过?你要拿着钱,娘不也没说啥?咱家现在都是你在当家了”
张氏想着,她受的苦,不想别人再受。对别人的闺女尚且如此,何况是的亲生闺女。
连蔓儿笑了笑。她心里也明白,她的有些做法,也就是连守信和张氏这样的父母会纵容她,换做别的人家,可就不好说了。
“对了,咱把花生钱给我爷送吧。”连蔓儿就道。
二百斤的花生,每斤十二文钱,一共是两千四百文钱。连蔓儿就拿出两吊钱,另外数出四百文钱串了四串,就让连守信拿着,给连老爷子送。
“爹,你把这槽子糕也带上,给我老姑吧。”连蔓儿就将炕上的点心包好,递给连守信道。
每一块槽子糕都被动过了,也不是用嘴咬的,还是用手掰的。这槽子糕,连蔓儿是不想吃了,也不想让小七几个再吃。
“这、好吗不跳字。连守信迟疑道。将这槽子糕送,岂不是告诉周氏和连秀儿:你们翻查我们的,我们了,你们俩看着办。
这个时候,连守信还在顾忌着周氏和连秀儿的面子。连蔓儿无奈地抚额,周氏和连秀儿如果真在乎的面子,就不会做这样的事。她们都不在乎,还要别人在乎干嘛?或者周氏认为,她那么做,只要不被人就行。又或者,即使被了,只要别人不揭破就行?
不管连守信和张氏是做的,连蔓儿是不打算再惯下她们这个脾气。
“爹,我啥话也不说还不行吗。”连蔓儿就和连守信商量,“这也是为老姑好。老姑在咱家咋做都行,要是养成习惯,以后到别人家也这样,那可丢连家的脸,她也会吃亏。”
“蔓儿这话没。”张氏想了想道。
“这话是对,能不能再想别的法子,缓和点和她说。”连守信道。
“这就是最好的法子了。”连蔓儿道。
连守信想了想,确实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得点头答应了。
一家人就拿着钱和点心往上房来。
天sè已经有些昏暗了,但是上房屋里还没有电灯。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连守仁和连守义都在,似乎正在和连老爷子说着,见连守信一家人来了,便都住了嘴。
“老四啊,你还真买了地。咋那时候还瞒着二哥,还怕二哥抢了你的?”连守义一手扶在的腰后,对连守信道。
“二伯,我爹还想要你帮忙那,是你跟何老舅突然就跑了,也不为啥。”连蔓儿笑着道。
连守义想起他的腰是因为伤的,顿时哑口无言,同时感觉腰更疼了。
连老爷子让连守信几口人上炕坐。
“你们那屋今个火烧的不少,还能住人不。要不,就到上房来挤一挤。”连老爷子道。
“炕梢还能睡。”连守信就道,“要不,晚上就让几个孩子?”
“这屋里也没少烧火。”连秀儿和周氏坐在炕梢,这个时候就开口道,“花儿和朵儿还要那,这么多人睡不下。四哥,你们那屋也没烧那么多火吧,这晌午饭和晚饭,不就都没用烧火?”
“别搭理她,一会蔓儿你们几个直接就行。”连老爷子道。即便屋子里光线昏暗,也能看见连老爷子满面红光。他在镇上喝了不少酒,而且显然心情很好。
“爷,我们给你送花生的钱来了。”连蔓儿笑道。
连守信就将钱交给连老爷子。
连老爷子一看是两吊钱加上四串钱,就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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