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金仪闻言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想不到在这紧要关头,路淑芬竟说出这种话来!
在场已有七八位的三英会高手,顿时反而忘记了出手攻向朱怀宇,把眼光落在汤金仪与路淑芬的身上。
这当儿,锦衣少年反问朱怀宇道:
“朱相公,那个紫衣少女是谁呀?”
言下无限酸意!
朱怀宇怔了一怔,脱口道:
“紫衣少女?”
“是呀!”
“我不知道。”
“不知道?”锦衣少年冷冷笑了一下,道:“鬼话,你不知道她会为你卖命么?”
“她也进来了?”
“是的。”
“她在那里?”
“在堂后面跟三英会的人在交手。”
朱怀宇心头一震,脱口道:
“你快去帮助她!”
“我办不到。”声音酸溜溜地。
朱怀宇愕了一愕,道:
“为什么?”
锦衣少女酸溜漓地说道:
“她是你的人,可不是我的人呀!”
朱怀宇马上会意过来,正待答话,一声暴喝之声,突然破空传来。
循声望去——
一条紫衣人影,像闪电般地飘身而来,三英会三大堂堂主,猝然截住去路!
这一声暴喝之声,惊醒了在场之人,七,八位的主英会高手,全部向紫衣少女扑了过去!
紫衣少女明眸突然触到朱怀宇的身侧,伫立了那个锦衣蒙面少女,粉腮不由为之一变!
一股少女的本能妒性,掠过了她的心头,这像一个少女突然失去了一个心上的人一样!
她能体会出采,朱怀宇与这个锦衣少女之间,必定有不寻常的关系。
她感到失望,也感到黠然神伤……
这当儿,十几个三英会高手的掌力,已向她击了过来。
危机一瞬——
朱怀宇站在一侧.惊叫一声,但在极快的一瞬,紫衣少女轻飘飘地,犹如花絮一般,闪过了这十几个人合力一击!
这身手镇摄了在场之人!
连朱怀宇也骇了一跳,这个紫衣少女的武功,竟如此惊人!
紫衣少女闪过十数人合手一击之后,冷笑声起,她突然觉得,她的心中有一股怒火,非要发泄出来不可——
这股怒火的形成挪当然在于她见了那个锦衣蒙面少女与朱怀宇并肩站立。
她怒火一起——说是怒火,倒不如说是妒火,但见她一声叱喝,玉腕挥出,连环攻出一十八掌。
快逾星火,力如狂涛,惨叫声,撼粟了在场之人,但见尸首翻飞,鲜血飞溅!……
屠杀——
疯狂的屠杀!
这一阵疯狂的劈掌,使三英会数位高手,丧命在紫衣少女之手。
这手段不但震摄了汤金仪,即是朱怀宇,也被这紫衣少女武功所震撼!
其余三英会的高手,没有一个人敢冒然欺身!
紫衣少女眨眸扫向朱怀宇,冷冷笑道:
“阁下目的已达,也就不认人了!”
言下黯然而又凄惋地笑了一下。
朱怀宇心头一震,道:
“姑娘这话怎么说?”
紫衣少女冷冷一笑,也不回答朱怀宇所问,明眸扫了锦衣少女一眼,不着边际地说道:
“天涯茫茫,人生何愁没有相逢之期”她苦笑了一下,又道:
“但愿以后我们还有相逢之日。”-
语甫落,纵身飞泻而去。
身影之快,令人咋舌,这个少女的武功、轻功,就是朱怀宇、汤金仪也自叹不如。
朱怀宇的心中,倏然泛起了一股依依不舍之感,他的眼光,注视着紫衣少女消失的林处,久久收不回来。
他默默问了一声:“她是谁呀……”但是,他无法解答这个谜。
他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眼光,锦衣少女苦笑了-下,道:
“她长得很美?”
朱怀宇苦笑地里了锦衣少女一眼,道:
“很美!”
这当儿,汤金仪已经欺身到了路淑芬身前,冷冷喝道:
“你这个贱女人,你以为我不敢毙了你么?”
路淑芬眼神一转,道:
“我相信你不敢,汤会长你不要我的命,难道我还甘心情愿受人指使吗?”
汤金仪眼光一扫门下弟子,喝道:
“本会弟子听令。”
在场的无数高手,一听汤金仪喝令,不约而同地伏身下跪,道:
“弟子恭听令谕。”
汤金仪脸色一变,道:
“令你等,即刻将荆堂堂主路淑芬擒下,交由本人发落。”
汤金仪此语一出,使将近百名的三英会高手,骇然怔住,没有一个人回答一声“听令!”
这因为是平常路淑芬的地位,要远超汤金仪之上,会中一切大小事情,均由路淑芬主持,其威信之高,汤金仪也要让她三分。
是以,汤金仪此语一出,在场之三英会弟子,没有人敢回答。
汤金仪目睹此情,气得几乎昏了过去,道:
“你们敢不听令么?”
“弟子不敢。”
“既然不敢,令你们即刻将路堂主擒下。”
在场之三英会弟子,依旧没有回答听令。
汤金仪目睹此景,黯然长叹,道:
“平时你们自命与汤金仪刻骨铭心,同生共拜,原来不过早欺骗汤某人于不知。”他黯然长叹,又道:“汤某不怪各位,你们不杀她,就让我亲自杀了她。”
汤金仪此时怒火极盛,他向路淑芬欺去,道:
“路堂主,如果你不顾全大体,那么,我也就将三英会的基业,毁于一旦,我毁了你这个贱女人之后,从此解散三英会!”
会字甫自出口,但见他大叫一声,道:
“路淑芬,你给我纳命来。”
汤金仪数年来,的确第一次动了真火,他愤于路淑芬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把他放在眼内!——
平时,他对于路淑芬,已经是恨在心头,这个人背着他,与会中高手陈仓暗凌,做出无耻勾当,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基于情面,他不便发作罢了。
如今怒火一来,他那里还管得了这些?
一掌攻出,痴如闪电,路淑芬见状,冷冷一笑,玉腕挥处,硬接汤金仪一掌。
汤金仪身手何等之快,右掌攻出,左掌也迅到。
这两掌配合得天衣无缝,出手之快,使在一侧的朱怀宇,也为之一惊?
当下心里暗道:“汤金仪果然不愧称为一代枭雄,,其武功果有惊人造诣。”
心念中,锦衣少女说道:
“朱相公,这一来你可以少费一番手脚。”
朱怀宇叹了一口气道:“这一着的确出乎我意料之外。”
锦衣少女道:
“你的漂亮帮了你的忙!”
“为什么?”
“假如你不长得英俊出众,路淑芬这个淫娃会看上你么?”
“这话怎么说?”
“她就是看上了你,才愿意把派令交还你,以致令汤金仪动了真火。”
朱怀宇摇了摇头,道:
“不,不是这样,而是路淑芬刚才几乎死在我的手里,汤金仪没有出手救她。”
“汤金仪要借你的手杀了她?”
“是的。”
锦衣少女沉思半晌,道:
“你想汤金仪真的会解散三英会?”
“这个很难说。”
锦衣少女又道:
“解散倒不必,如果他能够从此改邪归正,那就令人欣慰了。”
朱怀宇道:
“但愿如此。”
“你要杀他?”
朱怀宇心头一震,道:
“为了忠实对她的诺言,我依旧要杀他。”
“如果他改变了?”
“照杀不误。”
锦衣少女道:
“这未免太过份了,只要他能够重新做人,为武林正义努力,你怎么不原谅他?”
朱怀宇苦笑道:
“然而,我对另一个女人的诺言,却不能不履行。”
“何敏华。”
“是的。”
“她曾给了你什么?”
“生命。”
“给你生命?为什么?”
“你不会了解的……”
朱怀宇话犹未落,一声暴喝,挟着惨叫之声,撼栗了在场之人——
转脸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被掌力震得飞泻而出,脑血飞溅,死于地上!——
一代淫妇,路淑芬,终于死在汤金仪之手。
汤金仪怔了怔!
他痴痴地注视了躺在地上的路淑芬尸体,两颗泪水,滚下了他的眼眶!——
他虽然恨她,但毕竟路淑芬与他之间——总有些不寻常的关系——十几年夫妻之情。
伤心势在难免,人便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任何一个人,如果妻子背他偷人,他会恨她,甚至杀她,当她死了之后,他依旧会为她而难过,夫妻之情,岂能毁于一旦?
汤金仪对于路淑芬之死,像常人一样,他与她之间,有过多年缠绵消魂之夜呀!
他咬了一咬银牙,眼光一扫门下弟子,道:
“本会弟子谁敢不服从汤某人命令请站起来。”
他的脸上,突然展出杀机,环视了伏跪于地的三英会近百个弟子一眼,“弟子不敢!”
喊声震撼山狱,此落彼起,连绵不绝!
汤金仪缓和一下脸上神情,道:
“第四堂沈堂主何在?”
从人群中,沈风仁应声而出,走到汤金仪面前,恭声应道:
“弟子在此恭候令谕。”
汤金仪冷冷说道:
“令你即刻将路淑芬的尸体,丢在后山之中,不得有误,否则我毙了你。”
沈凤仁打了一个冷战,道:
“弟子领旨!”
话落,挺身抓起路淑芬的尸体,向后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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