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微讯发布
五月十日,微讯的新版本通过苹果商店审核,正式发布,增加语音对讲功能,这是改变中国互联网命运的一天。孤独小人面对着四万五千公里之外的地球,郭鑫年茫然不解,图片一闪而过,主界面呈现,和魔盒极像。郭鑫年坐不住了:“山寨,彻头彻尾的抄袭!我要控告。”
“告诉我,微讯怎么样?”杨洋阳的思路不被郭鑫年牵走。
“我们开山造路,他们沿着我们的路跑,算什么本事?”郭鑫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杨洋阳手指触动,屏幕挑出一个崭新的界面,附近的人,这是什么?郭鑫年嘟囔说:烂俗的功能,恶劣的抄袭,他们要研发一个约炮的工具吗?
杨洋阳展示出新功能,导入扣扣联系人。这一瞬间,郭鑫年突然被击中。企鹅技术有数以亿计的用户,如果导进来,魔盒的区区几百万便不值一提,他紧张起来:“他们有多少用户?”
“今天才发布,周围有人开始用了。”杨洋阳的消息不妙,企鹅技术有那么多用户,可能一瞬间已经超越了魔盒。
“必须抓紧时间开发新功能,拉开距离。”郭鑫年预计到这一天的到来,他规划出了产品的发展路线图,这是比拼速度的时候,唯有更快才能存活。创业就像造反,大都像陈胜吴广、黄巢、李自成和太平天国一样揭竿而起,轰轰烈烈地失败。郭鑫年不怕,人生什么都带不走,为什么不放手一搏?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移动互联网这种机会了,如果放弃,就会后悔一辈子。
然而,钱的确能够买到速度。
企鹅技术速度更快,微讯上线只是开始,新功能如同潮水一般,产品不断迭代,借助导入扣扣联系人功能,用户很快达到一千五百万。微讯又推出晃一晃和海水瓶功能,主打陌生人交友,所谓得吊丝者得天下,躺在床上拼命晃动手机,捕捞漂流瓶,满足交友愿望。微讯的用户超过五千万,超过魔盒十倍。微讯的下一波攻势是扫一扫,互扫二维码,迅速成为好友,这是针对熟人间增加粉丝的妙着。郭鑫年感叹,魔盒的用户就是被微讯这么晃一晃、扫一扫、漂一漂给弄走的。
在巨大人力和财力的支持下,微讯如同潮水,一浪高过一浪,铺天盖地涌来,没人能够阻挡。魔盒的用户数止步于五百万,难以增长。郭鑫年拼命追赶,却受制于资金,无法扩大研发团队,只能一个功能一个功能地开发,从架构设计、编程、测试、运营上线,最快的周期是三个月。企鹅技术在广研所聚集了数百工程师,数路并进,多个功能同时开发,潮水般涌来,让魔盒应接不暇。魔盒和幂聊本来像一对激烈对战的拳击手,筋疲力尽打得正酣,新对手上场,魔盒挥舞双拳自以为能够较量一番,却被一拳放倒,再也爬不起来。很快,地球人都看得清楚,企鹅技术即将一统江山。当魔盒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时,这只霸道的企鹅还有无数的后招,叹气一声,收起拳头,负手而立,恨天下再没对手,求一败而不得!
经此一役,互联网公司谈企鹅技术色变,人人胆寒。投资人后来常常这样吓唬创业者:企鹅技术也要做这个产品了,创业者魂飞魄散,卖出公司,避免与之对抗。
如果没有正面对抗,你根本不知道这只企鹅的可怕。
这只企鹅是推土机,没人能够横在面前。
更可怕的是,这只企鹅不仅有力气,还非常灵活。当这只企鹅翩翩起舞的时候,没人是它的对手。罗维的团队没有官僚,他们是多个灵活快速的小团队,焕发出勃勃生机。凌晨时分,红男绿女从夜店出来的时候,广研所灯火通明,镶嵌在这极具创业精神的城市之中。
郭鑫年根本无心恋战,此时此刻,他拎着酒瓶,坐在大树之下,在为那蓝伤心。他们那么相爱,他以为得到了她,突然晴天霹雳,那蓝忽然结婚,让他意志消沉,无心创业。忽然,地面飘来一张报纸,被郭鑫年一脚踩在脚下。头条醒目位置是一张照片,郭鑫年认识,这人多次在公众场合向那蓝求婚,最终抢走了她。娱乐版?五颜六色的文章和图片都指向一个重磅八卦。“哈哈,天助我也!”郭鑫年看了五分钟跳起来,心花怒放,这个少爷去香港鬼混,自作孽不可活,他和那蓝的婚事肯定告吹!
郭鑫年来到办公室,将报纸塞给杨洋阳和卢卡,然后把他们搂在怀中,一阵乱吻,搞得卢卡莫名其妙,推开郭鑫年:“你干吗?”郭鑫年根本没有听见,一溜烟蹦蹦跳跳地向路边跑去:“我去找那蓝。”
“别激动,先想好怎么说。”杨洋阳担心他乱来,起步去追。
72 宏图霸业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罗维的辞职信。”马幻城取出辞职信摊在桌上,会议室里是企鹅技术位于金字塔尖的高管们,唯独罗维坐在一个角落。
微讯像病毒一样快速传播,用户突破五千万。曾梨青笑出声来,与扣扣的五六亿用户相比,微讯不算什么。“罗维,我很欣赏你的队伍。但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不能在广州另起炉灶。”许晨叶缓和了一下,他不想真的让罗维辞职。
不并入总部的研发体系,不被腐败气息沾染,这是马幻城的主意。罗维不想接这个话题:“辞职信就在你们手中,我相信你们的判断。让我兴奋的是,微讯的新版本。”
罗维忽然起来拉黑了灯光,也不征得他们同意,就开始演示新版本。这个想法来自温迪的U盘,罗维的研发速度却超过了郭鑫年。
“好友圈?”高管们看着功能界面,诧异万分。罗维疯了吗?挑战如日中天的新浪微博?
“不行!新浪微博有四五亿用户了。”曾梨青说,议论声音越来越大。
“陌生人不能看?明星肯定不会进来,他们才能带来粉丝!”
“只能发图片?”
“发文字要长按摄像头?谁会知道?”
“没有转发功能?开什么玩笑?”
高管们懵了,罗维搞出一个四不像,不像微博,不像Facebook,不像Twitter(推特)也不像开心网。这个四不像的东西怎么可能迎战微博?
“应该稍微喘喘气了,产品还不成熟。”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至冬说,产品发展太快有时不是好事。
“请大家来这里。”罗维走到落地窗边,掀开窗帘,不远处就是大鹏湾,波浪翻滚,无边无涯。企鹅技术的十几名高管沿着落地窗一溜排开,唯独马幻城一动不动,乐得让罗维来讲。他看了这海水十几年,现在终于有另外一个人能够参透海水的秘密。
“海水生生不息,浪潮看似柔弱,却无可阻挡。”罗维规划了无穷无尽的版本迭代,“瓜哥说得对,新版本还不成熟,就像每道波浪,它们成熟吗?不成熟没关系,产品迭代如同潮水,晃一晃、海水瓶、查找附近的人主打陌生人交友,扫描二维码、雷达加好友拓展熟人社交,我们的用户突飞猛进,很快就将突破一个亿。”
“攻势要停止吗?”罗维指着窗外,“谁曾看见大海静止?谁看见波浪停下脚步?潮水可以退去,可以受挫,失败,却绝不停止!”
曾梨青拉上窗帘,打开灯,坐回座位,沉思许久:“Pony,要和新浪开战吗?”
终于有人找到了关键,马幻城点头承认:“战争已经开始,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取胜。”
“好,假设我们打赢了新浪微博,下一步向谁开战?”曾梨青的思维版图渐渐成形,马幻城竟想通过移动入口之战,猎取天下,志向极大。
“没想好。”马幻城继续点头,他没有想好先挑战奔狼还是电猫。
“我明白了,这是重要的决定,希望慎重一些。”曾梨青极为严肃。
高管们注意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各自思索。经过十几年的残酷竞争,互联网行业形成了三大巨头主宰的局面,各自相安无事,如今马幻城竟要通过移动入口之战,打破这种格局。这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而是席卷整个行业的大战,一切都将被颠覆。
“应该慎重一些,现在的局面来之不易。”许晨叶赞同曾梨青的观点。
“应该停下脚步,看清楚再出发。”陈丹赞同守江山的思路,换种方式说出来。
企鹅技术的五位创始人中,只有马幻城坚持发起入口之战。张至冬没有表态,这次争论仍然是创业守业之争,只是换了一种形式。马幻城有敏锐的政治头脑,高层思想不统一,市场瞬息万变,分歧难免加大到无可调和的程度,做出任何一个决定都要大费口舌,必须调整管理团队了。他不回答三人的问题,而将目光转向了张至冬。
“我说说。”从来嘻嘻哈哈的张至冬表情严肃,稳如泰山,一开口,会议室立即安静:“我是CTO,却喜欢金字塔的最底层,做些很小的事情。十六年前我开始做扣扣,理念很简单,就是不让用户掉线。互联网这个行业很苦,越是节假日,大家越喜欢上网。故障一出,我拦辆出租车回公司,大家碰一碰,无论什么问题,拉个群讨论,拿出解决方案。我们不需要复杂的管理体系,就像自己的孩子摔跤了,不会想这件事该谁做,必定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把孩子扶起来。公司越来越大,问题越复杂,我们必须保持这种精神,不让用户失望。我相信,只有让这种精神延续,我们才有能力面对未来的挑战。”
“可是,年纪渐渐增长,身体越来越糟糕,精力越来越差,我没办法全身心地泡在办公室,动作越来越迟缓。我落伍了,这是自然规律,没人能够抗拒。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错失机会,我有责任。如果让我这个失去创业精神和能力的人占据着CTO的位置,公司走向何方?我们这些失去创业精神的创业者怎么能够把最有创业精神的队伍管起来!我们变成了官僚,我们曾经最痛恨的人,浑身发霉的人!”张至冬不想多谈身体,话锋一转:“这几天,我和Pony谈到了创业精神。我痛苦和悲伤,当我不能作为创业者奋战在一线的时候,该怎么办?恋栈?用老资格骑在创业者肩膀上指手画脚?我决不倚老卖老,如果那样,还不如去跳楼!想想新浪,程炳浩有了开心网的想法,在内部得不到支持,出来创业,差点儿摧毁新浪。这种例子不胜枚举。无论国家还是企业,一旦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们掌控,就开始了无可避免的腐败!”
张至冬谈至此处,越来越动容:“我们要人才代出,必须文化接棒,把我们的创业精神一代代地传下去。作为创始人,我必须善始善终,起到第一棒的作用,把接力棒交给渐渐成长起来的团队,他们必须认同创业精神,愿意传承这种文化,我们还要培养第三棒和第四棒。”
这是产品战略会议,高管们正在讨论微讯,怎么变了味道?这是什么状况?炮火本来对准罗维,罗维却完全不接招,攻势全数落空。当张至冬说完这些的时候,众人完全糊涂了,会议的味道完全不对。张至冬深呼吸,动了感情:“十六年前,我们五人用五十万创建这家公司,如今功成名就,大家应该不忘初心,怀抱理想。我们这辈子不缺钱了,而是渴望用技术去改变世界,我们希望培养出一代又一代这样的人。有了创业精神,我们的公司才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动力,才能在互联网大潮中,做出无愧时代的贡献,给社会带来更多正能量,让生活更美好。”
张至冬说到这里,停顿一会儿转换语气,转向马幻城:“我辞职,请把我派到公司学院做一名普通讲师,帮助团队成长,讲述我们五人成立这家公司的故事,培养第三代和第四代的创业者,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
张至冬说出“辞职”这两个字,不禁泪如雨下,回想着十六年的创业历程,多少欢笑和骄傲,多少没日没夜的加班。他为了挽救这家公司的创业精神,毅然牺牲自己,成全这家公司的创业文化。他如同孩子一般抹去泪水说道:“我退出,也为给第二棒腾出位置,必须把我们的公司交给真正的创业者。”
他们五人奋战十几年,感情至深,其他几人眼圈发红。“我还有一个提议。”张至冬看着高管们,缓缓说出打算,“除了Pony,我们四人一起辞职。”
高管们大惊失色,瓜哥竟有这么深的打算,把全体高管拉下马,横扫企鹅技术的官僚体系,偏偏还没有人能够反驳。张至冬是企鹅技术的第二号人物,如果他因为失去创业精神而退出,其他人便没有理由恋栈。
企鹅技术首席技术官,PC时代的英雄张至冬要走了。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雄,张至冬离去的身影难免落寞。他身为企鹅技术的首席技术官,十六年兢兢业业,白煞鬓角。然而,移动互联网大浪袭来,玩法完全不同,规则彻底颠覆,他在浪潮面前身心俱疲。当年的成功都是未来的绊马索,他为变化而迷惘,市场却总是无情地遵循着残酷的丛林法则。消费者们喜新厌旧,一旦失去兴趣,立即散去,从不因任何人而停下脚步。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张至冬没有束手无策,他用尽全力,做出了最后的奉献,斩断了企鹅技术的官僚体系,为真正的创业者腾出位置。他去了,互联网的PC时代落幕了。
“当然也可以在岗位上,必须签署创业者协议。”张至冬取出准备好的文件,让秘书传递下去。
高管们埋头去看,这是一份纲领性文件,第一条是改变世界而非改变自己,第二条是同甘共苦,第三条是脚踏实地,第四条是小团队精神,第五条是叛逆和颠覆,正是马幻城和罗维所谈的创业精神。这对于高管们是艰难的选择,他们功成名就,还要没日没夜地泡在办公室中二次创业吗?
“创业难,且行且珍惜。”这是张至冬作为CTO的最后一句,他退出的背影让人仰慕。进当作人杰,退亦为鬼雄,至今思至冬,不肯恋高位!
高管们被张至冬的退位震慑,我要退出吗?这是十六年的骄傲和心血,我们的一切。
移动互联网大潮将至,有人在打盹儿,有人沉思对策。马幻城的谋划最为深远,为迎接挑战,他彻底斩断了公司的官僚体系,从组织上做好了大战的准备。他慢吞吞站起,扶扶眼镜框说道:“兄弟们,我们奋斗了十六年,创造了这家公司,走到今天,我想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互联网思维。这一点外面的人讲得很多,其实没什么了不起,我不多讲。第二条就是创业精神。就像瓜哥刚才说的,我们家大业大,还要不要这种精神?我们还在创业,还在高速发展,现在的形势远不是天下大定,从春秋变成战国。移动互联网风云再起,现在是大战的前夜。瓜哥身体不好,将CTO这个位置让出来。有朝一日,我也要把CEO这个位置让出来,这是必然的历史规律。谁来继任?谁坚持创业精神,并能够带领这家公司摸索出一条道路来,谁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天命也,非人力可致。”(子午书屋)
“我们铸造了这家公司,不能扔下不管。每个创始人都要寻找自己的位置,瓜哥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去做,不用高高在上,高处不胜寒!我希望大家留下来,无论在什么位置,都可以有个小小的想法,开始二次创业。”马幻城言下之意很明显,创始人退出高层管理岗位,寻找各自的位置。产品会议出人预料地变成这个局面,张至冬是创业的第二元老,毅然退位,做出表率,其他人不得不低头。
“好友圈功能,上吧。”马幻城见大局已定,话题一转,突然拍板。这就是浪潮中蕴含的力量,产品的好坏不再重要,就像海水一样,不是每次波浪都能吞噬沙滩,只要持续不断地快速迭代,便无可阻挡!
会议结束,马幻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公司将不再争论是创业还是守业,创业精神暂时击垮了公司内部的腐朽势力。然而,管理层虚位以待,必须有新的领军人物来填补这些位置。天降大任,新的领导者必须开天辟地,带领公司杀出一条血路,才能胜任。
罗维一语不发,他对创始人们只有钦佩和感恩。他们改变了世界,我是一个失败者,被他们收留,还将精神和希望传递给我,我唯有用行动来证明。他心潮起伏,创业旅程屡遭磨难,而今迈步从头越,此时此刻,他没有过往的张扬和兴奋,只觉重担千钧。这是我的诺曼底,打响移动互联网战役的第一枪,必将唤起那些沉睡的巨人,踏上漫长而广阔的战场,开辟新的征程。
这也是爱的诺曼底,她将我带入战场,我就要打赢这一战!
73 当头棒喝
那蓝忽然出现在郭鑫年的办公室,这里也是魔盒的家。就像郭鑫年所说,她提供了最初的想法,甚至起了名字,她是魔盒的父亲,郭鑫年、杨洋阳和卢卡是母亲,他们共同孕育出这个产品。那蓝自然而然地和工程师们打着招呼,聊几句,看着那些界面,这是她和郭鑫年在北戴河心灵碰撞的结晶。
工程师们极为吃惊,没人认识这个突然闯入的精灵。女工程师惊讶于她的气质,男工程师呆滞于她举手投足间的美丽。她对产品了如指掌,一切细节都在她脑海之中,她甚至能够指出小小的缺陷,那个按钮应该在屏幕右上角,美工翻出最原始的设计图纸,果然与她指出的位置丝毫不差。当她在白板上描述出一个想法,字迹与图片上一模一样。他们虽然初次见面,却在产品上碰撞了多次,激起前所未有的灵感。
虽是初遇,却是久别重逢!
郭鑫年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景象。那蓝被工程师们围在中间,就像熟识的一家人。她虽然被温迪排除在外,却不能阻挡他们之间心灵的沟通。他们孕育共同的想法,如同血缘般持久。她就像孩子的父亲,虽然无法见到自己的孩子,却有奇异的连接。
不仅郭鑫年吃惊,连杨洋阳都惊讶不已。她是众人中唯一见过那蓝的人,她就像进入产房的父亲,好奇地看着一切。当她看见孕育中的孩子的时候,忍不住热泪盈眶,那是人间最真挚的情感。“大愚,你是骗子!”杨洋阳倒来一杯咖啡,打断了这种奇妙的精神状态,“你和罗维没有区别,和宇泰来也没有区别。”
没人明白她在说什么,那蓝也不解:“洋阳,为什么这么说?”
杨洋阳笑着说:“我们以为,手机上的对讲机、好友圈、游戏入口、熟人社交,都是他想出来的,所以佩服得五体投地,心甘情愿跟着他创业,今天才明白,那是你的主意。”
“哦,这是我俩一起碰撞出来的想法。”那蓝情商不比杨洋阳低,心态却如同孩子一般单纯。
“大愚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讨论出这些想法?”杨洋阳心灵透彻,诱导着那蓝。
“我们之间不一样,就像孕育生命一样,心灵相通,共同孕育,你很难分清楚,这个孩子是我的还是他的。那时,好像世界只有我们两人,即便远在天边,也能感受彼此的精神联系,最细微的情感都在对方心灵中被放大一百倍。甚至那个时候,他的情绪也会受到影响,明白吗?”那蓝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在杨洋阳耳边轻轻说道,脸颊通红。
“你的意思是说,魔盒是你们相爱的结晶?”杨洋阳嘴角露出一丝丝笑容,这是她的目的,那蓝在众人面前承认与郭鑫年的爱。
那蓝变色,她中了杨洋阳的圈套,这个又漂亮又高智商的美女!可我和别人领了结婚证,有什么资格承认自己的爱,却和另外一个人结婚?心中酸楚,想逃却不能。那蓝眼泪弥漫:“对不起,你搞错了,我只是在谈产品,和爱情无关。”
那蓝冲进会议室,拭去泪水,将记事本向桌面一放:“微讯上市,我们应该商量一下。”
“温迪去了哪里?”杨洋阳跟进来,直接问道。
“她辞职了。”那蓝很简单地通报。
目光都转向郭鑫年,他应该是最先知道消息的那个人。“我们分开了。”郭鑫年目光灼热看着那蓝。
“金泰的投资有消息了吗?”杨洋阳心里扑通一下,继续问。
“不知道。”郭鑫年答道。那蓝突然回归,让他充满希望,或许领结婚证只是玩笑。
“大愚,账上只有一百多万了。”杨洋阳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投资凭空消失,公司生存面临挑战。
“还不少。”郭鑫年低下头来,他的目光得不到回应,那蓝不理他。
“每个月的薪水就要六七十万,五险一金还有三十多万,房租水电煤气和税费?你有没有仔细算过?”杨洋阳真的生气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大愚,现金只够维持一个多月。”
“再去和金泰谈。”卢卡最后来到会议室,仍然有一线希望。
“金泰已经关门,员工全部遣散。”那蓝非常简单地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温迪怎么能这样?”卢卡十分不满,大家都困惑地看着郭鑫年。
那蓝不想纠结温迪和郭鑫年之间的过去,问道:“现在的局面,怎么办?”大势已去,微讯如同旋风般崛起,席卷手机用户,魔盒停止了增长的势头,金泰倒闭,温迪在关键时刻离开,打击接连而至,形势雪上加霜。
“没什么,总比一年前强多了,大可继续创业。”郭鑫年陈词滥调,惹得众人一起皱眉。
“Stop it。”(“住口”。)那蓝忍不住了,当头棒喝:“你的确比去年的状况好多了,车库咖啡和高摩呢?它们的投资是升值了还是贬值了?”
温迪百依百顺,其实阳奉阴违,卢卡不参与决策,杨洋阳碍于情面,常常委婉地冲中,郭鑫年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今天,那蓝重新回来,站在股东立场,直指郭鑫年,一句话夺回发言权,重新建立权威。
“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我只希望让魔盒活下来。”那蓝心急如焚,形势陡变固然有外界的竞争,也有监督不力的原因。投资人除了拿钱,还要监督资金用途,为战略发展提供建议,温迪却只关心自己的投资能不能兑现。
“很难。”杨洋阳很肯定,微讯用户突破五千万,魔盒只有五百万,没人在手机上保留两个差不多的App。
郭鑫年不像往常那般倔强,低着头嘟囔一句:“他们山寨。”
“你可以打官司,寻找律师和证据,花上两三年泡在法院,得到一个难以预料的结果。可如果魔盒死了,官司还有什么意义?”那蓝有独立的判断和见解,杨洋阳感慨,要是她在,魔盒不会走错路,沦落到如此地步。
杨洋阳没了主意:“那蓝,有什么办法?”
“我想想。”那蓝代表高摩通知魔盒团队,温迪辞职,她来负责,现在物是人非,她也没有办法,只好转身离开。她在办公室只是惊鸿一现,却让工程师们回味了几个月。
郭鑫年匆匆追出去,在电梯追上那蓝:“温迪去了哪里?”郭鑫年没头没脑地问,气死人不商量。
“你应该问她。”那蓝不喜欢这个问题,拒绝回答。
“怎么变成这样?我们那么好,记得在五道营的下午吗?北戴河的时光,我做错了什么?你突然离开,也不解释。”郭鑫年反复唠叨,其实他反复问过这些,只是他难得面对那蓝,怀着满腹的不解。
解释就是掩饰,那蓝向来不喜欢,而且怎么能讲清楚?讲清楚又能怎么样?我已经领了结婚证!最好的办法就是逃离和放空,像郭鑫年曾经骑行唐古拉山口,寻找生命真正的意义。她轻轻回答:“我想辞职,过一段时间的游学时光,缓慢地寻找答案。”
“我不明白。”郭鑫年不知道她的想法,完全摸不着头脑。
“面对无可改变的命运,我们应该放弃抵抗,顺从命运。”那蓝没头没尾地说道。
“那蓝,知道我们的区别吗?”郭鑫年忽然牵住她的手。
“你说。”那蓝停住脚步,甩开郭鑫年,现在不同以往,她和别人领了结婚证。
“我相信,命运可以改变。”郭鑫年目光坚定。
“所以你是创业者,我不是。”那蓝无力对抗命运,离开电梯,迅速冲到路边,切换话题:“先不管这些,当务之急是魔盒,那是我们的结晶。”
往常,郭鑫年肯定中招,顺着这个话题跑下去。现在他心里只有那蓝,大声爆发:“别扯魔盒!我爱你,没法不想你,每晚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能入眠。你这么干脆地切断感情,我做不到,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那蓝的挡箭牌被扯得干干净净,流着泪水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原谅我。”她说完捂脸跑开,泪滴坠落。郭鑫年大步追上,近得可以听见呼吸:“那蓝,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少爷领结婚证?”
“我说过了。”那蓝不想重复,这也是她避免和郭鑫年争吵的办法。
“看这个。”郭鑫年取出手机,刷开屏幕,少爷在香港被拘禁的消息,“这就是你的未婚夫?跑到香港去幽会,嫁给这样的人,因为他有钱?”
那蓝被戳中伤口,心头滴血,埋头要走。郭鑫年不罢休,拦在前面:“在我心中,你那么美好,其实却这么低级,嫁给这种烂人,你执迷不悟,还是眼睛瞎了?”
那蓝抬头勇敢地看着郭鑫年:“自以为是的倔驴!如果胆敢再乱说一气,我就对你不客气。”
“对我不客气?哈哈,我真想不通,除了贪图他钱财,为什么要嫁给这个烂人!”郭鑫年仰头大笑,忽然想起那蓝说过,她练过对付色狼的防身术。没等他收敛笑容,眼前一阵烟雾,右脚几乎被高跟鞋洞穿,想起那蓝防身术的第三招。他曾笑这招心狠手辣,魂飞魄散,夹紧裆部,扭屁股就跑。果然,那蓝的膝盖撞了上来,他转身之际,被踢在屁股,火辣辣的疼痛。
郭鑫年被喷雾剂喷射得泪水迸发,扭头跑回写字楼,在卫生间用水清洗,一瘸一拐走出来。那蓝笑吟吟地在男卫生间门外等着:“佩服,佩服。”
郭鑫年不敢靠近:“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佩服神马?”
“还记得第三招。”那蓝暴揍郭鑫年之后,心情竟是出奇畅快,“怎么样,还乱说话吗?”
“被你打,我很开心。我真的不明白,我们之间的那种感觉,你和他也有吗?”郭鑫年不能忍受再次失去那蓝,仍然坚持不懈。
“真服了你,再见。”那蓝没办法,只好逃离。
郭鑫年发疯一样追出大门,也不管周围人来人往:“那蓝,不要离开,请至少告诉我原因。”
“好,告诉你,我可以失去你,但不能失去爸爸!”那蓝坠落的泪水挡住了郭鑫年的脚步。
74 第六条家规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老钱准备了一套崭新的中式对襟唐装,修剪了头发,然后到私人牙医诊所,重新镶嵌了牙齿。他做完这些,走出高楼大厦,一辆劳斯莱斯等候在门口。老钱停下来向温迪介绍:“这是小刘,以后跟着你。”小刘有大家族之风,不卑不亢,向温迪点头,拉开车门,让她上来,开车向西边驶去,直达高墙的院落。
一个熟悉的老人等在院落正中,目光如电,在温迪身上一划而过,换上和蔼的笑容:“温迪,很好。”
老爷子迎到门口,表明对温迪的重视。老钱走在她身边,轻轻说道:“在家族里,只有你可以与老爷子并排走路,你应该将家族的情况说一下。”
温迪向前几步,与这个尊贵无比的大人物并肩向前:“我很荣幸。”
老爷子还不认可温迪,只是碍于老钱担任家族管家三十年,根基深厚,在这个危急存亡之秋,还需要他挺身而出。而且,老钱说得对,家族成员应该退出商业运营,资产基金化是家族共识,如此一来,接替老钱的应该是一位基金经理,而非管家。从这个角度看来,出身顶尖投行的温迪,的确是合适的人选。唯一的障碍是,怎么确保温迪对家族绝对的忠诚?温迪似乎深得老钱欢心,他进了院门,径直向后院的暖房走去,向温迪问道:“近来可好?”
这是询问自己还是家族,或许是一个测试,温迪虚来虚往:“虽然有些意外,但我们已经有了对策。”
她心中放着家族而不是自己,老爷子满意地步入暖房,指着侧面的椅子:“坐。老钱,你随意。”
温迪的椅子正是老钱平常所坐,老钱笑着站在一边,卸下这副担子,一身轻松。老爷子向旁边伸手,这是少爷妈妈坐的地方,她一般不参与家族生意,常常空着:“坐这儿,我们其实是一家人。”
老钱掸掸衣角,端端正正坐下,向温迪说:“你今天见过老爷子,便是这个家族的一员了。”
“知道规矩了吗?”老爷子不满老钱替自己拿主意。
“一心一意打理基金;恪守秘密;打理家族资产,不能动用;协助并照顾好萧卷。”温迪记得清楚,缓缓说出她和老钱之间的协议。
“第五条?”老爷子眉头一皱,看着老钱。
老钱不慌不忙说道:“我想改改。”
老爷子长叹一声,抬头想想:“为何?”
老钱起来躬身说:“我深受其害,良心难安。我不想她承担这么大的压力,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请您务必同意。”
老爷子不愿意在温迪面前争论,又不得不说:“可是,事情总得有人做。”
老钱先奉上茶杯,指着温迪说:“她以前是高摩的投资人,打理家族生意比我强,可是有些事情,她怎能下手?如果强行让她承担,不但害了她,也会害了家族。”
老钱为什么对我如此呵护?在温迪的印象里,老钱不是什么好人。老钱继续劝说:“您退下来了,我们不需要打江山,而是要守业。家族成员务必恪守本分,有些事情绝不能再做了,否则失去了您的庇护,实在是自取其亡,所以我想把第五条改改。”
“怎么改?”老爷子似有所触动,沉思起来。
“一旦家族成员违纪违法,立即逐出,依法办理,绝不庇护。”老钱渐渐明白,爱也要收敛。
“好,依你。”老爷子无可奈何,端起茶杯问道:“萧卷的事情,怎么办?”
“我保证,他三天之内就回家。”老钱郑重承诺。
老钱曾经多次谈起温迪,好像有为儿子浅显做媒的意思。老爷子本来认准那蓝,可是在婚前这个节骨眼儿上,儿子跑到香港厮混,满城风雨,肯定传到那蓝耳中,预定十一的婚礼恐怕指望不上了。这温迪和那蓝是同学又是同事,家世虽不如那蓝,其他条件相当不错,如此看来,也是不错人选。可儿子只认那蓝,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老爷子苦笑,试着问道:“你和那蓝很熟,她和萧卷的婚事,有什么建议?”
没人比温迪更了解那蓝,想想说道:“婚礼不急,可以补办。我想安排他们尽快出国,赶紧造人,也避开国内是非之地。”
“哦?”老爷子眉头一舒,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那蓝会和少爷出国?”老钱不禁担心,温迪第一次见老爷子,必须言出必行,否则就丧失信用。
“我来安排。”温迪心里有了计划,却不想多讲。
“说来听听。”老爷子都毫无对策,温迪能有什么好办法?
“那蓝有游学的梦想,可是舍不得爸妈,一直没有出国。”温迪看着老爷子神色,稍微停顿,不得不说出来:“短期培训她不会拒绝,高摩明年在哈佛有高管三个月培训项目,她去年申请过,公司没有批。”
这是绝妙的主意,老爷子只要让秘书打个电话,那蓝就可以得到这个机会,只是现在是夏天还有半年才是冬天。温迪继续说:“少爷出了这么档子八卦,最好也不要在国内,应该先出去在美国等。如果他在波士顿三个月都不能挽回那蓝,我也没有办法了。”
这是名正言顺的做法,少爷与那蓝是合法夫妻,如果这样都不能复合,老天都没办法,老爷子对温迪的计划很满意,点头答应。老钱也赞赏温迪的表现,喝了几口茶,起身向老爷子告辞。温迪出了大门才悄悄问道:“原先的第五条是什么?”
老钱对此深恶痛绝,冷笑一声:“好的事情由家族出面,不好的事情交给管家,家族成员不需要知道,也不用介入。”
老钱替家族擦屁股,双手肮脏,深受其害,在最后关头拼尽余力推翻了这条家规,温迪的管家之路才不会充满风险和不测。她感激老钱,扶着他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谢谢您。”
“别谢我。”老钱慢吞吞上车之后问道:“你男朋友在忙什么?”
这是明显的试探,温迪停下脚步,不知道老钱指的是谁,她与郭鑫年的恋情本来就有硬伤,她没抱太大指望,郭鑫年从北戴河回来之后,两人恋情已经告吹。罗维在广州不弃不离,等待自己回心转意,情感正在十字关头,欲理还乱。
“为家族服务,忠诚至关重要,同意吗?”老钱反问。
“当然。”温迪不与老钱争辩,内心不以为然。
“你理当成为家族成员。”老钱说出来,这是为温迪定制的条件。
“什么?”温迪侧头看着老钱。
“你应该嫁给家族成员。”老钱慢吞吞说道。
“少爷会娶那蓝。”温迪强调,她在尽力撮合。
“如果没有呢?”老钱盯着温迪,这是他能为少爷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们虽然吵架分开,但我的心没变。”温迪忽然意识到,在潜意识里仍然把罗维当作未婚夫!
“掂量一下妈妈的病情,自己决定吧。”老钱有十足的把握。
75 游学梦想
爸爸经过抢救,总算没有大碍,却让那蓝和妈妈异常紧张。那蓝请假在医院,爸爸恼怒异常,不愿意和女儿说话,第三天他指着门口说:“那蓝,走,去和他办离婚,不办好就别来。”
那蓝找不到少爷,自己去了一趟民政局,人家说这事必须得两个人一起来,那蓝不敢再去医院惹爸爸生气,只好来办公室上班。她泡了杯锡兰红茶,想筛选新的投资项目。在这段时间,她完成了聚美优品的评估,这是一家采用团购模式的网上化妆品特卖商城。那蓝在魔盒学到的经验并没有浪费,这家互联网企业蒸蒸日上,正在全力冲刺,准备在纽交所上市。
忽然屏幕一闪,一封来自人力资源的邮件。参加哈佛大学为期三个月的领导力训练!这是那蓝渴望的机会,尤其这个时刻,一切都糟糕透顶,出国学习既是夙愿,又可以避开烦恼。她击打键盘,回复邮件:“我很期待,可是,谁来接替我负责这个部门?谁继续跟踪这些投资机会?需要确定下来。”
邮件刚刚发出三分钟,电话铃声响起,彭祖武说道:“那蓝,来见我。”
那蓝起身来到彭祖武办公室,坐在他对面:“彭总,您好。”
“我会寻找接替你的人,交接工作。”彭祖武不抬头,看着电脑屏幕,这种事情本来不需要他过问。
那蓝在人力资源工作过,三个月的哈佛学习并不常见,不可能事先没有一点儿风声:“是您提名的?”
彭祖武接到华尔街总部的指令,要求那蓝参加培训。他哪里想到,那个顶天人物的办公室直接跳过中国区,向高摩总部提出了要求。对于这么炙手可热的人物,高摩总部心甘情愿地满足了这个本来也不算什么的要求。彭祖武不知道真相:“别问了,总部认为你是合适的人选。”
那蓝常去新加坡的亚太区总部汇报工作,去年接手风投部门的时候去过华尔街总部。她在任何地方都引人瞩目,或许被总部某个大老板看中,作为接班人培养。这种先例有过,总部需要有新兴国家经验和背景的人才,先调入总部培训三个月,再以优渥的待遇成为CEO的助理,为期一年,然后派回中国担任高管。不管怎么样,这都是难得一遇的机会。那蓝不为升迁,只为放空,像郭鑫年骑行拉萨一样,重新审视自己,遇到未知的自己,摆脱糟糕的命运。
“还有,”彭祖武抬头,目光中暴露出内心的困惑和犹豫,“有温迪的消息吗?”
温迪向来谋定而后动,这次辞职十分突然,没有透露出丝毫迹象,那蓝答道:“没有。她去了哪里?”
“管理一家基金。”彭祖武只打听出来这个神秘的基金实力极其雄厚,其他一概不知。他不打算多谈温迪:“关于魔盒,打算怎么办?”彭祖武不仅关心魔盒,也关心它的投资人,林佳玲。
这个曾经炙手可热的项目,面临无人负责的尴尬。那蓝难过地说道:“形势非常不好。”
这是高摩在中国的第一个风投项目,彭祖武很失落,当初不该狮子大开口,企鹅技术本是最好的收购对象,问道:“我们为什么错过企鹅技术的并购?”
温迪在魔盒中有投资,掺了私心在里面。那蓝不想讲别人的坏话,毫无益处:“可能是因为贪婪,不过我还有一些时间,我会继续负责。”
彭祖武略感欣慰,魔盒是个烫手山芋,那蓝愿意接回来,最好不过:“日久见人心,你是好样的。”
“彭总,魔盒就像我的孩子,我会努力的。”那蓝放不下魔盒,这是她和郭鑫年心灵相通的结晶。
“你的方向很好,聚美优品就要在纽交所上市,你要再接再厉,在出国前再确定几个投资项目。”彭祖武终于说出一个好消息,魔盒本来是很好的投资,却不该交给温迪。那蓝退出项目组后成绩斐然,这么短时间就能促成一家公司上市,实在难得:“我们在美国投资了优泊,估值从零成长到六百亿美元,中国有没有类似的项目?”
“有的,我和凌步正在磋商。”那蓝做出互联网投资地图之后,按图索骥,在分析师的协助下,已经与各行各业领先的创业公司取得了联络,可是与程啸虎的沟通却遇到困难。
“为什么?”彭祖武对凌步的打车市场的重视程度已经超过魔盒,这里面有明确的商业模式。
“他们没有交管局的红头文件,出租汽车公司都不敢让司机安装,他们正在一家家做工作。”那蓝是投资人,却不仅仅撒钱,而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支持和帮助,可是,这次又遇到了郭鑫年曾经遇到的问题,移动互联网是新兴事物,政策法规既没有规定可以,也没有规定不可以。这件事又不是靠钱能够摆平的,让那蓝好生为难。
“想办法,加油!”彭祖武不理细节,既然优泊可以在国外做起来,凌步为什么不能打破中国的清规戒律?他对那蓝寄予厚望,可惜,她就要出国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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