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聚仁先生说:“我们的社会,毕竟建筑在东亚大陆上,社会中各个体,毕竟要受旧文化的影响,一切思想决不能离了历史独自存直的。”他这段话我完全赞成,他以这样的精神来研究中国的古董学问,纯粹是把他看作历史的材料来研究,我不但不反对,而且认为必要,尤其是在社会学与考古学。但是用这样精神去研究他,只可称他为“国故”或“中国学”,而不可称他为“国学”;因为国故与中国学,都只表示历史材料的意思,而“国学”便含有特别一种学问的意思。学问无国界,“国学”不但不成个名词,而且有两个流弊:一是格致古微之化身,一是东方文化圣人之徒的嫌疑犯;前者还不过是在粪秽中寻找香水(如适之、行严辛辛苦苦的研究墨经与名学,所得仍为西洋逻辑所有,真是何苦!),后者更是在粪秽中寻找毒药了!
原载1924年2月1日《前锋》第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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