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能有七彩的颜色,什么花能将华丽尽写在瓣中?当古希腊人带着铁马秋风远征波斯,看到鸢尾花那流丽的姿态时,他们顿时以为这是虹之女神的感恩,将带给他们胜利的喜悦。所以他们孤旅带回的,不仅仅是胜败与杀戮,还有这种像彩虹一样的花,并被永远培植下去。
那是一个英雄的时代,赫拉克勒斯,阿卡琉斯,奥德修斯,吕阿宋,在用武力及智慧驰骋着;那是个神祗的时代,宙斯,雅典娜,阿弗洛狄忒,阿波罗,在用虔诚及任性统治着。一连串战歌与赞歌,留下一串串火焰般的名字:战神,酒神,胜利女神。那并不仅仅只是对神祗的尊称,同样灼烧的,是一个个伟大的凡人。
黄金与白银,青铜与黑铁,陨落的与上升的,神祗与凡夫俗子,这一切有没有差别?
或许缺少的只是锻造。
但彩虹是不需要锻造的,它需要的只是仰望。然而,在山之巅、天之涯,无人仰望的彩虹有多少?它们在残褪,在孤独地以守候的姿态凋谢着,从七彩而褪为无人注意的洁白。但洁白,也许才是彩虹最真实的颜色,而神祗本为凡人。
所以,白色的鸢尾尤其绚烂,宛如虹之女神艾黎斯陨落的一滴眼泪,在淡淡地盛放着。七彩的花圃宛如命运交响曲,自由的流泻让它夺目无比,但白色,只是淡淡的,在无人瞩目的角落里,静静地默守着自己的那份人生。
那份也许注定不会绚烂,没有万种瞩目的悄然人生。
但我的泪,也在这一瞬间落下,因为七彩会让激动的心跳跃,但淡然,却触发了我的感动。那淡然的绚,开在我无人关怀的角落里。
就算永远在光环与欢呼中,每个人的心也都有无人关怀的角落的,那里,会盛开着一朵淡然的鸢尾,是消褪完粉黛的虹之女神,拒绝华丽的拜访。
就宛如在光辉的华音阁中,有着一位淡然的少女,或者她就是卓王孙无人关怀的角落,是他褪却七彩繁华后,可静静相守的一份从容。
她的名字叫步小鸾,是我的白色鸢尾花,不需骏驰彩笔的一点,只要静如晕波的轻轻守候。
这也是个英雄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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