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说:“这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和师兄积怨已深,无法化解了。”
我说:“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熊哥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事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更加死无对证。”
我问:“巡抚他们都死了吗?”
熊哥说:“我被迫离开晋北帮后,走投无路,只好暂时加入巡抚他们的帮派。巡抚他们这个帮派居无定所,出入官场,白天是官,夜晚是盗。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二十多年。”
我说:“和我们在岐山时候是一样的。”
熊哥说:“是的,当时我在嘉峪关一听说曹美林买了县长,马上就想到了我们可以狸猫换太子,因为此前我跟着巡抚他们有过这种经历。窃贼行业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巡抚他们这种贼,叫做红伞贼。”
我问:“什么叫红伞贼?”
熊哥说:“红伞贼,就是指撑着保护伞在府衙地界偷窃的贼。他们一边盗窃,一边缉盗。抓来抓去,看起来很出力,当然连蟊贼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我听得哈哈大笑。
熊哥接着说:“这伙红伞贼,正邪不分,你说他们好吧,他们有时候也滥杀无辜;你说他们不好吧,他们却做过一件大好事。”
我说:“他们还做大好事?他们带着人攻打晋北帮,还打伤了小七子,他们逼迫你加入他们的帮会,我觉得这些人很坏,简直坏透了。”
熊哥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能用简单的好人坏人来区分他,好人也做过坏事,坏人也做过好事。他们是坏人,但是他们有时候也做一些有良心的事情。”
我问:“他们做过什么好事?”
熊哥说:“有一年,我跟着这伙人来到了山东平原县,我们继续扮演着县令和随从的角色。原来的县令,刚刚调走,而新上任的县令,在路上被我们截杀了。我们来了后,有一天突然接到百姓喊冤,说有小男孩被人割了小**,不知道凶手是谁。一个小男孩被割了小**,已经让人感觉到残忍,而好几个小男孩都被割了小**,则就让人感到恐怖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一阵夜风吹过来,我禁不止打了好几个哆嗦。我问:“是谁对小男娃下此毒手。”
熊哥说:“巡捕不断接到举报,他也觉得此事太残忍,就让我们留意,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抓住。哦,他现在不是巡抚,而是县令了。他是这个帮派的老大,每次他们干掉了走马上任的官员,都是他做替身。
“当时,百姓中传说,是有恶魔鬼怪来到了平原县,专取小男孩的小**,那些侥幸活过来的小男孩也回忆说,割去他们小**的那个怪物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黑色面具,面具上仅仅露出两只眼睛。民间将这个凶手描绘得神乎其神,但是我一点也不相信,我认定他是人假扮的,因为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妖魔鬼怪。
“奇怪的是,我们夜晚在县城里守候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凶手的影子。凶手是不是远走高飞了?第二天,我们回到衙门,却被告知,昨晚某地又有一个小孩子被割了小**。”
我听的震惊不已,问道:“到底是谁这样丧尽天良?”
熊哥说:“是一个狗日的太监。”
我问:“太监?太监没有那玩意儿,肯定是嫉妒别人有,就割了小男孩的小**。”
熊哥说:“不是的。这个太监是大清最后的太监,以前是山东盐税官,积攒了无数家产,富可敌国。但是这个太监一辈子引以为憾的事情是,没有干过夫妻之间的那种事情,他听信江湖游医说,只要吃够一百个小男孩的小**,自己的老**就能重新长出来。江湖游医把这叫做采阳。于是,这个狗日的死太监,就到处割小孩子的小**,拿回家后自己生吃。他就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黑色面纱,到处采阳。”
我禁不住又打了几个哆嗦,问道:“你们是怎么抓住他的?”
熊哥说:“狗日的死太监,很有心计。他知道夜晚小男孩不会出门,都被爹娘逼着睡觉,所以他选择了白天。他也知道县城里的人流穿梭,小男孩只要一哭喊,他就跑不脱,所以他选择了乡村,即使在县城找到了下手对象,也是诱骗到郊外动手。”
我问:“他怎么诱骗的?”
熊哥说:“他用冰糖,先让小男孩吃一块冰糖,问好吃不好吃。冰糖哪里有不好吃的?小男孩只要说好吃,他就说,他发现了一房子冰糖,在城外,两个人一起去,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他就这样把小男孩诱骗到没有人的郊外。到了郊外后,他就先捂住小男孩的嘴巴,然后割掉小男孩的小**。有的小男孩疼晕过去,他以为死了,就转身离开。而小男孩醒过来后,就到处乱跑,被人发现。有的被送回家中,有的没有被人发现,就伤口感染死亡了。”
我问:“你们又是怎么抓住他的?”
熊哥说:“有一个逃回来的小男孩说,他是在一片树林中的破窑里,被一个人割了小**。小男孩说,那个人先穿着平常的衣服,到了破窑里后,就换上黑色长袍和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问:“为什么这样?”
熊哥说:“按照民间迷信的说法,凶手在杀人后,死者到阴间会给阎王爷说,他临死前看到的人是谁,让阎王爷去索命。这个死太监害怕死者来索命,就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黑色面纱。”
我说:“这个狗日的死太监,既愚昧又残忍。这种人活在世上,简直是所有人的灾难。”
熊哥说:“我们抓住了死太监,上报给州府,然后把死太监绑在县城的十字路口,那些家中有受害男孩的爹娘,拿着剪刀,一片一片割下死太监的肉。死太监嚎哭了一天,才慢慢死去。”
我说:“剪得好,我要是在场,一定要亲手剪下他一块肉。”
熊哥接着说:“我们亲眼看着太监死透了,全身没有一片好肉,就去太监家中,准备起出他家的万贯家产。可是,我们去了后,才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我问:“是谁?”
熊哥说:“州府。州府也很聪明,也知道死太监有万贯家产,在我们向上申报案情的时候,州府一边批示说太监可杀,一边暗暗派人早一步来到太监家,封锁要道,不让人进去,他们在里面掘地三尺,寻找宝贝。”
我问:“找到了吗?”
熊哥说:“找到了,死太监家的地下都掏空了,有一个很宽敞的地下室,里面摆着几十口大缸,大纲里面全是金银财宝,珍珠玛瑙,价值连城。”
我说:“狗日的死太监,做山东盐税官,贪污了这么多钱,几十辈子都花不完,他死的时候,一分一厘都没带走。”
我问:“州府抢走了你们嘴边的肥肉,你们怎么办?”
熊哥说:“打。到了口边的肥肉,怎么能让人抢走?连狗都知道不能抢走的,狗都知道拼死一搏的,何况我们这些人。”
我问:“打赢了吗?”
熊哥说:“打输了,州府是有备而来,他们带着军队,还带着枪。我们这边一争吵,军队就开过来了。州府是要和军队平分死太监的家产。你甭看这些个当官的,一个个人模狗样,其实骨子里都坏透了,他们见了钱,就像苍蝇见了屎一样,何况这是一坨热腾腾的新鲜出锅的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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