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官的车子来到莱芜时,停在莱芜最大的一家客栈里。客栈的伙计招呼盐官住下来,保镖分了两拨,一拨守候前半夜,一拨守候后半夜。车子在一间房子里,他们事先已经检查了房间,没有什么漏洞,只要守住这座房屋,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就会万无一失。
保镖们只顾着查看房屋外面,不知道房屋里面有了猫腻。梁山帮判断盐官一行人来到莱芜的时候,肯定是住在最大最好的客栈里,他们已经提前把客栈的地下挖空了。
这天晚上,车子停在哪一间房屋下,梁山帮就在哪一间房屋下挖洞,只需要挖过几尺,就挖通了那个停着金银财宝的房间。然后,梁山帮偷偷潜进去,打开箱子,把一辆又一辆车子上的金银财宝,全部搬走,然后把石头放在了箱子里。
金银财宝搬走了,梁山帮隔着窗户向外望去,看到保镖们拿着刀枪,尽职尽责地守卫着这间房屋。
这在外面叫掉包计,我们江湖上叫狸猫换太子。
第二天,盐官和保镖们赶着七辆车子走了,他们兴高采烈,以为又平安度过一晚,却不知道他们的车子上装的是石头。
金银财宝到手了,按照当初的约定,提供信息的崂山帮分两成,直接下手的梁山帮分八成。这个交易公平合理,大家一般都是这样交易的。那个盐官真能贪啊,即使分两成,也是一大笔钱。
梁山帮派我和师父武二郎送信,约崂山帮来莱芜分钱。
我和武二郎来到平度的时候,是一天下午。那天下午,我们寻找客栈的时候,武二郎遇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在平度县衙做事。天下这么大,武二郎偏偏就在平度遇到了熟人。熟人要请武二郎喝酒,武二郎拗不过,就去喝了。武二郎是一个酒鬼,他一喝酒就会喝多,一喝多就会忘事。
喝完酒后,我们要去客栈住,这个人说,去他家住,他家地方宽敞,武二郎又拗不过,就去了他家。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一个房间里。睡觉前,武二郎还问我:“摸摸我的内衣口袋里,那封信在不在?”我说:“在哩。”然后,武二郎就呼呼大睡。
我们睡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那个人带着我们在大街上吃了饭,然后就送我们离开了平度。
来到了崂山帮的总部,见过了帮主,递上去书信。帮主看了信后,脸上变色,但是却又按捺下去。我尽管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大致的内容,就是让他们来莱芜分钱。让他们分钱,这是好事,怎么会脸色大变?难道是嫌分得少了?
崂山帮的帮助很快就起草好了一封书信,装好,封口,让我们回去亲手交给梁山帮的帮主,我们答应了。
我们回到梁山帮总部,面呈书信。梁山帮的帮主看了书信后,也面露愠色。武二郎就问:“信中写着什么?”
帮主说:“简直欺人太甚,士可杀而不可辱,难道还怕他不成?准备迎战。”
夺取了盐官的赃款,皆大欢喜,大家坐着分钱,怎么就约战了呢?我实在想不明白。
这封书信,是崂山帮给我们下的战术。
我听到冰溜子这样讲,心中明白了七八分,我说:“是不是书信被掉包了?”
冰溜子说:“是的。”
我想了想,又说:“会不会在平度被掉包了?”
冰溜子说:“是的。”
我问:“为什么要掉包呢?难道有人知道你们信中的内容?”
冰溜子说:“是的。我们梁山帮盗走了盐官的七大车金银财宝后,放假三天。就在这三天里,盐官回到家中,发现金银财宝被换成了石头,于是飞马传信,给沿途衙门说,只要此案能破,他愿出一半家产。沿途衙门就悬赏捉拿盗贼。”
我说:“那个武二郎的熟人,在县衙里做事,他偷看了你们的信件,就把你们的信件掉包了。”
冰溜子说:“你说的很对。”
可是,不对不对。那晚喝醉酒的,只有武二郎,冰溜子又没有喝酒。武二郎的信件一直装在内衣口袋里,那个熟人又怎么会知道信件的内容?不知道信件的内容,他值得掉包吗?
冰溜子一直和武二郎在一起,那个熟人要看信件,要掉包,冰溜子一定会知道的。莫非……我不敢想了。
冰溜子真的是那种人吗?我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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