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今日我找你,只是找你要解药?”周惜若问道,面上渐渐通红。
“若不是还有什么?”邵云和冷冷转头:“只要你不说出我的秘密,性命就会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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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和!”周惜若不禁叫住他。悌
“娘娘有什么事吩咐?”邵云和冷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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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惜若定定看着他许久,咬牙一字一顿道:“你无可救药!”
她说罢转身愤然离开。邵云和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禁捂住伤处俊脸上痛色掠过。他倒吸一口气忍着剧痛,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走远了。
……
周惜若病好之后再也没有留在昀紫山庄的道理,即使这里清清静静,而且还有云思泽这样彬彬有礼又意趣相投的聊伴。但是宫妃终究要回了宫中。
清晨,云思泽在门口要跪下恭送。周惜若连忙扶了他起身:“云少客气了。你我朋友相交,这样的礼我不敢当。”
云思泽也不是拘礼之人,微微一笑道:“那娘娘保重。”
周惜若点了点头,正在这时,远远有一骑踏尘而来。他来到周惜若跟前,跪下道:“这是有人给娘娘的东西。”
周惜若心中疑惑,可看那送东西的士兵身着玄青色劲装,那肩头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风”字,心中一动,接了他奉上的木盒。木盒沉沉,是上好的檀木做的。谀
周惜若打开一看,是一柄精巧的女子用的短剑,不足一尺十分精致小巧。剑鞘上还有做成活扣的带子,可缚在手臂上,藏在长袖中不轻易让人看见。这短剑女子防身最是合适。
周惜若看着手中的木盒,半晌才道:“你对送礼之人说,我十分喜欢。”
那士兵一听十分高兴,大声道:“娘娘的话属下一定带到。”他说着恭敬施了一礼,飞身上了马。
鸾驾启程,马车摇晃,周惜若坐在马车中轻抚那木盒,晴秀好奇地看着那木盒,问道:“是谁送给娘娘的?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她说着要打开,周惜若手指一推,已把木盒推到了身边,淡淡道:“没什么。你别问了。”
晴秀看着她神色不同寻常,于是不敢再问。
周惜若靠在马车中的锦墩上,看着外面渐渐明亮的天色,眼中渐渐浮起迷茫。她和他爱恨纠缠。曾经她以为是极恨他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掏出他的心来喂了狗。曾经她也曾为了达到目的对他虚以委蛇,笑中含毒。可是经过那一夜那一剑,她忽的看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对他恨多一点,还是心底还有残存的……情?
她想到这个地方,心中猛的一颤,不禁连连摇了摇头。晴秀看着她神色奇怪,又是眼神哀怨又是摇头,不禁劝道:“娘娘在想什么?别想了,想太多容易费了心神,睡一觉就到了宫中了。”
周惜若听了点了点头,苦笑道:“你说得对,想不明白只会白白费了心神。”
她说着盖上薄衾,闭上眼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那一夜奔逃在漆黑山林中的情景在脑中交替出现,刺鼻的血腥,还有他那一剑深深没入腹中。她惊叫一声,扑上前染了一手的血。
她看着他,他却对她笑……
他说,周惜若,你承认吧,你并不恨我……
周惜若猛的惊醒,一睁眼却已到了皇宫门前。晴秀在一旁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不过半天,已是两重天地。
晴秀醒来,揉了揉眼,对周惜若道:“娘娘,皇宫到了。”
周惜若起了身,看着那在天光下刺目耀眼的皇宫,长长吐出一口气,慢慢道:“是啊,皇宫到了。”
……
龙越离知她回宫,到了下午便亲自前去看望。他见周惜若不过几日已消瘦了许多,不禁道:“都是朕不好,无缘无故兴起带你出宫的念头,让你在外受了风寒。”
周惜若柔柔一笑:“皇上不必自责,臣妾很好。”
龙越离轻抚她瘦削的肩头,笑道:“你总是如此,什么都说很好。朕也不知你到底好还是不好。”
他说着看着她的眼睛,周惜若猛的对上他那双狭长的深眸,忽的觉得心虚。在昀紫山庄那一夜发生的事邵云和和云少两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瞒得严严实实。
他,什么都不知道。周惜若眼中浮起点点悲哀。不为自己,只为了他。
“看吧!果然身子还未好。”龙越离皱着眉头,不悦地道:“惜若,你总是这么忍着。朕不喜欢。”
周惜若叹了一口气,伏在他的怀中,闷闷地道:“有时候臣妾不想说真话是因为不能说,不敢说,不知道怎么说。皇上就不要究根究底了。”
龙越离只觉得她从昀紫山庄回来后仿佛多了几分化不开的愁绪,正要劝慰,有宫人上前,禀报道:“启禀皇上,贞贵人说她身子不适,想来请皇上移圣驾过去瞧瞧。”
龙越离眉头一皱,冷淡道:“身子不适就去请太医看,朕过去又能做什么?”
宫人见他不高兴,连忙喏诺退下。龙越离恼道:“最讨厌恃宠而骄的女人了!”
周惜若心中一动,便留了个心。与龙越离用过晚膳,她回了云水殿,林嬷嬷上前伺候她更衣梳洗。周惜若问道:“母亲,我不在宫中的这几日,皇上是不是经常去了贞贵人处?”
林嬷嬷点了点头:“是,从娘娘在昀紫山庄生病后,一直是贞贵人陪伴皇上身边。”
周惜若拔下头上的金步摇,闻言慢慢放在了妆台上,似笑非笑道:“贞贵人的动作还真快。”
林嬷嬷叹了一口气:“可不是。贞贵人样貌才情不错,皇上平日也十分喜欢。除去皇上每个月固定去皇后中宫就寝外,还有娘娘这边外,就数贞贵人侍寝的次数最多呢。这一次她见娘娘因病未回宫,皇后又不在,肯定死命粘着皇上。”
周惜若笑了笑:“她却不知皇上最讨厌黏糊的女人。她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皇上喜欢什么样性情的女人吗?这样步步紧逼岂不是适得其反?”
林嬷嬷闻言不禁摇了摇头:“娘娘,你错了。所谓趁热打铁,贞贵人不傻。她有别的用意。”
“什么用意?”周惜若问道。
林嬷嬷奇怪地看着她,反问道:“难道娘娘不吃醋?”
周惜若一怔,这才回神。是,她怎么不吃醋呢?当她听到龙越离因为她生病不在宫中而宠幸贞贵人,怎么不会吃醋呢?
她心中涌起一股烦乱,丢了珠花,道:“这不是习以为常了吗?”
林嬷嬷见她眉间神色烦乱,安慰道:“娘娘放心吧。贞贵人的如意算盘是打不成的。她频繁邀宠,是想要子嗣啊!”
子嗣?!周惜若又是一愣,半晌才冷冷失笑:“那如果她要这样的结果,那我更没有理由吃醋了。宫中谁都知道,我最不容易有孕。”
她说着宽了衣衫,径直上了床榻安歇了。林嬷嬷看着她躺在床上僵直的背影,想要再劝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周惜若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帐子,心中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倔强地说什么。许久,她终于努力平了平心境,闭上眼沉沉睡去。
……
皇后也在三日后回到了宫中,这凤驾去行宫匆匆,来也匆匆。诸位跟去的宫妃都没有游玩尽兴。不过皇后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龙越离也似乎想明白了皇后身份对齐国的重要,于是对着皇后也不至于扳了脸色,起码在众人面前,帝后两人一团和气,颇有少年夫妻恩爱的劲头。
到了月末,前边战事传来好消息,齐国与楚国大胜秦国,将秦国的大军一路打到了凤峪岭,收复了这道险关。安王回京,所有兵权交给了号称青龙将军的一位龙越离亲自挑选的善战将军,乔楚。
乔楚出身贫寒,一路靠着战功升到了校尉,一次偶然机会被龙越离听到他与其他人谈论齐国与秦国大势,令龙越离颇为欣赏,破格重用。凤峪岭安王一败,他趁机在军中挑选勇猛善战的将军,乔楚就是其中之一,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对的。正是乔楚一根青龙长枪带着几万精兵力挽狂澜,挽回齐国自凤峪岭的颓石势,这才收复了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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